祖孫兩人各捧了一杯清茶,面對面的坐了。
凌肅道:“說吧,太后特意叫你兩過去都交代了些什么,一回來就禿嚕個臉,滿眼都寫著不高興。”
“祖父。”凌戰(zhàn)也不藏著掖著:“過幾日可能會有人來跟您說我婚配的事兒,或者是太后或者是皇后。到時候可能還要麻煩您幫我找借口推拒一番!
凌肅皺眉:“指婚?”想了一遭又點頭:“你這個歲數(shù),確實是大了些,遭人惦記也是情理之中。”
凌戰(zhàn):“……祖父。我跟您說認真的。你別為老不尊,借勢說一些我不愛聽的話!
“行啦!绷杳C道:“那你與我說說,為什么那么抗拒指婚。別說什么你想求個兩情相悅之類的廢話。我凌家的孩子可不能這么天真!
凌戰(zhàn)不服:“我便是想求一個兩情相悅的,怎么就成了天真?難不成要順著皇家的意愿,娶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閨秀才叫通透?”
凌肅:“你那眼睛怕不是擺設(shè)吧,今日進宮赴宴難不成凈顧著吃飯了?便是尊貴如天家,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始依媲邦^,你又算得什么?早些時候,我日日催著你娶妻,你當我只是為了抱孫子?”
凌戰(zhàn)嘀咕:“本來就是!
“……”凌肅:“自然也是有這方面因素。但更多的,就是怕遇著今日這種局面。從前你老是把我這話當耳旁風,好了,如今事情到面前,你又急了?晒鈺庇惺裁从?”
“得了得了爺爺。”凌戰(zhàn)算是瞧出來了,幫不幫忙的還得另說,倒是被他逮著機會說教了:“您既覺著這樣好,那便這樣吧。左右我娶過來也就是丟在屋子里。到時候還麻煩您老多費心思,與她朝夕相處吧。”
擺譜沒成,還被反手一刀,凌肅幾乎要被氣笑了:“狗脾氣,錯了還不讓人說了?你要我駁了人家,好歹也該給個理由吧。那可是皇家,你也不想想,我老人家得給你背多大的風險!
凌戰(zhàn)知道,今日若是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怕是不能請動這老人家與自己一邊了。
既有這番思量,他也不好再打太極,將心里的話捋一捋,誠懇道:“我心里有人沒人的,不說是您了,便是我自己還沒捋清楚呢。若我是一心權(quán)貴,那能得太后青眼,無論是指了哪一家的姑娘,對我都是利大于弊?赡仓,我心原就不在那上頭。要我逆了自己的感覺,去接受這門婚配,我是不愿意的。當然,這種不愿意,也只是在能爭取的范圍內(nèi)。若是實在沒了法子,娶回家相敬如賓也不是不行?裳巯拢皇沁沒到這一步嘛!
凌肅道:“我聽你這說法,倒不像是心里沒人。罷了罷了,年輕人的事兒,我也沒法子摻和。只是一條,舞陽你得清楚,太后不是個隨性的人,她既提了,必然是有所抉擇。何況,就算是我,對于皇家的決定也不能說不要就不要。所以,你多少還該有些心理準備!
“是!绷钁(zhàn)點頭:“孫兒清楚!
凌肅:“另外,玉璃身份特殊,能夠一輩子大隱于市,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保護。在你這件事上,一定要記著,若是與他無關(guān),就不要再去牽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