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這些日子以來一直不痛快,離開家鄉(xiāng)并州來到雒陽,整日里除了巡城無所事事,丁原每日周旋于朝堂,與士族大夫、文人儒客結(jié)交,對自己是大不如前,手下幾員將官也是頗有怨言。高順不怎么說話,每日專心練兵,張遼、曹性總想找機會回并州,魏續(xù)、侯成、成廉等人則是抱怨沒有得到升遷。
呂布很瞧不上董卓手下的那幾員將軍,論武力,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對付他們所有人。涼州鐵騎有幾分戰(zhàn)斗力,那也要分對誰,對付一般的兵馬或者黃巾軍還行,遇到自己的并州狼騎那是大大不如??墒嵌縿荽螅窒碌膶④姸忌斯俾?,軍資豐厚,人馬不斷地擴充。反觀自己,軍資匱乏,不夠維持自己的三千狼騎,連平時不說話的高順都屢次說再這樣下去,軍心不穩(wěn)。
呂布只能把自己的無奈和怨氣發(fā)泄到方天畫戟上,每日在校場上揮舞,倒是震懾住不少人,即使董卓手下也沒人敢招惹他。
這一天,呂布心中煩悶,待在軍營正在自斟自飲。偏偏人來報,說是有人自稱是同鄉(xiāng),前來拜訪。呂布坐在帳中將來人喚進(jìn)來,一看還真是自己的九原同鄉(xiāng),叫做李肅,據(jù)說是當(dāng)年飛將軍李廣的后代,也是一身好武藝,只是不大交往,南遷的時候李肅沒有隨行。
“見過將軍,十?dāng)?shù)年不見,將軍還記得李肅嗎?”李肅上前施禮。
“如何不記得,當(dāng)年九原的故人已經(jīng)沒有幾個。多年未見,不知你所來何事?”
“我離鄉(xiāng)后就去了西涼,因征戰(zhàn)有功,現(xiàn)在董卓大人手下為將。”
“你既然在董卓手下為將,就不該來見我。來人,送客?!眳尾家稽c情面也不給李肅,直接下逐客令。
“呵呵呵,我雖在董卓手下為將,然而與將軍卻是同鄉(xiāng),難道同鄉(xiāng)就不能見面訴說鄉(xiāng)土之誼了嗎?”李肅說道。“我與奉先九原一別,十?dāng)?shù)年不見,今日有幸在雒陽再聚,奉先就如此對我嗎?奉先為何讓人如此寒心!”
“這….好吧。說好只是敘舊?”呂布說道,“來人,上酒?!?br/> “那是自然?!崩蠲C才不會傻得說不,要想游說固然需要驚人的言語,也需要循序漸進(jìn),顯然他對呂布是很了解的。
兩人喝著小酒,說著年少時候的趣事,李肅不免對呂布大拍馬屁。說著說著,李肅看似很隨意的問道:“不知將軍現(xiàn)在所任何職?”
“現(xiàn)在丁原大人府中擔(dān)任主簿?!眳尾柬樋诖鸬?。
“啊,那丁原欺人太甚。”李肅馬上義憤填膺起來。“不說大話,我李肅算是驍勇,被董公器重,準(zhǔn)備委派為虎賁中郎將。但相比奉先勇冠三軍,大為不如。為何竟如此折辱奉先?!?br/> “丁大人待我如子,主簿官職不高,但十分親近?!眳尾冀忉尩?,自己也是覺得越描越黑。
“這哪里是親近,分明是壓制于你。”
“大人將并州兵馬托付于我。”呂布的解釋越來越蒼白。
“奉先說笑了吧。我看你并州兵馬十分雄壯,可稱得上天下第一,可是為何軍資匱乏?”李肅冷笑道,“他將并州兵馬托付于你,可據(jù)我所知,董卓大人才是朝廷任命,先帝親封的并州牧。并州兵難道不是我大漢的兵了?你一主簿又如何統(tǒng)領(lǐng)并州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