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言語過于正直而被趕出行宮的青衍站在百花園中,十分無奈地長嘆一口氣,這一趟沉世淵,只能他去了。
南溟仙帝與玄蒼仙帝各自派出一人,這讓原本對父親布置下的任務十拿九穩(wěn)的玉無傷有些擔憂。
最近父親與南溟仙帝關系親近許多,他不擔心惜翠姑姑,他更擔心的是青衍。
青衍與他父親,仇怨極深,就怕他在路上做手腳。
玉無傷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也因為他小看了青衍。
青衍就算跟玉極有仇,還不至于和一個小輩過不去。
去沉世淵的一路,玉無傷可謂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直到了仙界駐地,青衍都沒做什么,他才松了口氣。
見青衍一路疾行,面上沒有半點疲憊,依舊風度翩翩的模樣,玉無傷不由越發(fā)信服起自己的父親。
出發(fā)前,他父親便說過,青衍是個君子,斷然不會使小手段對付他,而對付君子可比對付小人容易得多。
此刻,玉無傷對父親的話深以為然,雖然他出生時,父親已經(jīng)坐穩(wěn)了仙帝之位,但他還是聽人說起過,青衍當初,可是差一點也成為四帝之一的。
青衍的本體至今還矗立在三十六重天外,那可是龐大到幾乎能穿透仙界的神樹建木。若非父親當年使計,迫使他無法回歸本體,如今的仙界,說不定就是青衍說的算了。
這一切,全是因為青衍太過婦人之仁。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君子?
玉無傷嗤之以鼻,但也認同父親的話,青衍最好永遠都是君子,他才會一直受到鉗制。
駐地外,已經(jīng)有兩位副統(tǒng)領代表統(tǒng)領閻烈來迎接眾人。
除了玉無傷帶了些下屬外,惜翠姑姑帶了兩個侍奉的仙娥,只有青衍是孤身一人。
兩位副統(tǒng)領將眾人迎入駐地內,一路走來,竟然沒見到多少士兵。
玉無傷在沉世淵呆了很多年,對駐地的熟悉程度不亞于來接他們的兩位副統(tǒng)領,左右看了看,便有些好奇地問:“兩位統(tǒng)領,怎么今日駐地中人這么少?”
兩人對視一眼,表情古怪。
為什么人少?
因為在等他們來的時候,斥候營那邊已經(jīng)擺上擂臺了,今天與宿月交手的是中軍主將滕越,實力非同尋常,幾個營的兵都跑去湊熱鬧了。
他們倒是也想去看看,可惜得先來接人。至于統(tǒng)帥那邊,怕是還在營帳里努力喝茶降火呢。
宿月這些天的挑釁,已經(jīng)快將閻烈僅有的自制力耗光了,再耗幾日,他怕是要把自己氣出毛病。
開始找宿月挑戰(zhàn)的還只是副將,不到三天,副將名額全部用光,就輪到主將出場了。
誰能想到,宿月竟然是越打越強的類型?
第一天挑戰(zhàn)的右翼營主將與她交手時,還把她打的鼻青臉腫,她雖然贏了,但贏著實難看。
可到了第二天,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如果玉無傷他們來的再晚一點,統(tǒng)帥再不答應把斥候營主將的位置給宿月的話,恐怕她就要把駐地捅出個窟窿來了。
兩位副統(tǒng)領看了眼代表幾位仙帝前來的使者,一旦他們無法判定宿月與魔族有關,檢測之后,她必然會立即升任斥候營主將一職,并且在升職當天,便同時擁有了極高的聲望。
這些天,他們出去走一圈,都能聽到底下小兵在議論宿月,那可不是嘲諷,而是實打實的崇拜。
真正靠拳頭拼出來的實力,與玉無傷這種是完全不同的。
見他一臉茫然,兩位副統(tǒng)帥也沒有給他解釋,而是轉移了話題道:“統(tǒng)帥在主帳等待三位,請吧?!?br/>
一行人還沒進主帳,青衍便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里面的人,火氣可不小,周身仙元如熾烈的火焰一般,極具攻擊性。
誰把一軍統(tǒng)帥氣到這個份上?宿月嗎?
走進去時,閻烈竟然一臉微笑地來迎接幾人,大家互相見禮。
短暫的客套之后,閻烈請三人落座,正欲開口,突然聽到外面有守衛(wèi)匯報:“統(tǒng)帥,白魁副統(tǒng)領到了。”
閻烈臉色微微變了變,抬高聲音:“請他進來?!?br/>
他本以為就算東辰仙帝允許白魁代表他行事,但白魁應該不會摻和此事,可沒想到,他竟然主動過來了。
在此之前閻烈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白魁對宿月有些欣賞,幾次開口也都是在偏袒她。若是他插手,恐怕會破壞自己的計劃。
斥候營主將的位置,現(xiàn)階段他而言十分重要,絕對不能由宿月接管!
白魁走進大帳后,目光掃過坐在椅子上的三人與主位上的閻烈,他并沒有因為玉無傷不久之前還是自己下屬而怠慢,反而恭敬與三人行禮:“見過三位仙使?!?br/>
玉無傷趕忙開口:“白魁仙君折煞晚輩了,我們與仙君一樣,只是奉命行事。”
白魁也不多言,看向閻烈道:“既然人已到齊,我們四人各自代表一位仙帝,統(tǒng)帥應該也能夠放心了。接下來是否要將宿月請來,或者,我們親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