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明章打著方向盤掉頭,改路去了雲(yún)窖。
酒吧鎖著沒有營業(yè)，項明章帶楚識琛從側(cè)開的小門進去，這是一棟老洋房改造的建筑,一二層是雲(yún)窖,許遼住在三樓。
屋里養(yǎng)著條狗,聽見腳步聲貼著門縫狂吠，許遼到家不久，打開門驚訝地說：“項先生,楚秘書，不是來找我喝酒吧？”
項明章和楚識琛進屋，客廳微亂，剛坐下來，杜賓犬湊近嗅聞,楚識琛繃著身體：“……項明章?！?br/>
項明章抓住杜賓脖子上的項圈,把狗拽到自己身側(cè),說：“沒事?！?br/>
許遼倒了兩杯水端過來：“楚秘書怕狗么？”
“還好。”楚識琛沒養(yǎng)過這種大家伙,他拿出手機談?wù)?，“許先生,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alan?！?br/>
他給許遼看視頻,反復(fù)播放,再對比兩百多張資料照片，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和視頻里的男人相似度很高，只有發(fā)型長短不同。
在路上,楚識琛把照片發(fā)給了彭昕辨認,時間過去太久,彭昕不能完全肯定,但表示有點像當時的貝斯手。
許遼又看了一遍視頻,問：“什么時候拍的？”
“深圳出差的最后一天?！表椕髡抡f，“我們倆在廣州逛街?！?br/>
視頻里的男人站在巷子對面，正對音像店的櫥窗，許遼說：“他在盯著你們看，是偶然遇到，還是在跟蹤你們？”
楚識琛記得有輛摩托車超過他，他從后視鏡里晃見一道目光，還回頭看了一眼，但當時人頭攢動，他沒有捕捉到什么。
難道是那個人在跟蹤？
項明章疑惑道：“那他是什么時候開始跟蹤的？怎么會知道我們在廣州？”
楚識琛想不通：“我覺得不太對勁?！?br/>
“當然不對勁?！痹S遼說，“假設(shè)他就是alan，和游艇爆炸有關(guān)，事后他立即消失，生怕被找到，為什么會重新出現(xiàn)在當事人的周圍？”
楚識琛頓時明白了這種矛盾的感覺，說：“他就不怕我看見他，認出他？”
項明章提醒道：“你失憶了，而我沒見過他?！?br/>
楚識琛靠后貼住沙發(fā)，輕仰著頭，瞥見墻上懸掛的照片，應(yīng)該是以前拍的，照片中許遼穿著國外的警服，牽著杜賓，人和狗都威風(fēng)凜凜。
他請教道：“一個沒有得手的賊，主動去找失主，會是什么目的？”
許遼說：“道歉的可能性幾乎為零?！?br/>
項明章道：“那就是準備再次下手?！?br/>
這句話說出來，項明章心頭暗驚，他一想到，在音像店里楚識琛毫無防備地挑專輯，而對面有人在偷偷盯著，就覺得一陣悚然。
許遼把視頻拷貝下來，打算和泰國那邊聯(lián)系，一旦確定了alan，游艇事故才算真正有了眉目。
項明章和楚識琛下樓離開，夜深起風(fēng)了，空曠的街頭一股寒意。
項明章把楚識琛送到家，別墅亮著，汽車在大門外燈火俱熄，仍鎖著車門。
楚識琛明白項明章不放心，卻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他們磕磕絆絆地調(diào)查，就為了找到失蹤的alan，誰能料到對方竟然主動現(xiàn)身了。
楚識琛問：“你在想什么？”
項明章說：“報警?！?br/>
“過去這么久，游艇都處理了?！背R琛道，“況且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怎么抓?！?br/>
項明章清楚，尤其是楚識琛的身份經(jīng)不起驗證，如果生出枝節(jié)會更麻煩，他朝旁邊捉住楚識琛的手，說：“你先搬到縵莊去住?！?br/>
楚識琛道：“不行，我不能丟下家里人不管?！?br/>
項明章說：“我來安排，讓楚太太和楚小姐離開一陣子，就當去度假，到國外避一避?！?br/>
“項明章，你冷靜一點?！?br/>
“我怎么冷靜？”項明章扭臉反問，“沈若臻，你可能有危險，你告訴我怎么冷靜？”
楚識琛解開安全帶，一邊傾身抓住項明章的肩膀，他幾乎是撞上去吻，唇齒相碰，疼得彼此一抖。
項明章迅速反客為主，把楚識琛按在座椅上索取，四周幽黑，潮濕的口水聲在車廂里彌漫，混著他們的呼喘。
吻得太兇，太急，情緒宣泄短暫地蓋過了愛意，楚識琛吃痛悶哼，嘗到淡淡的腥味，他的唇瓣被項明章吮破了一塊。
分開寸尺，項明章用指腹摸他，問：“疼不疼？”
楚識琛忍不住舔傷口，卻舔到項明章的指尖，說：“這里是高檔社區(qū)，很安全，每天有人巡邏?！?br/>
項明章道：“對方想混進來有一百種方式?！?br/>
楚識琛思忖著：“游艇爆炸顯然是提前準備的，結(jié)果失手了，假如有第二次，對方更不會輕舉妄動?！?br/>
項明章反問：“既然他們謹慎，為什么要繼續(xù)用alan？不換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楚識琛也不明白，安撫地說：“我們不能慌，一切等許先生有了消息再說，你別擔心，好不好？”
下了車，項明章陪楚識琛走到門口，恨不得千叮萬囑：“有事情立刻打給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