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小童一拳出手后,輕描淡寫的瞥了眼四周圍觀的羅家侍衛(wèi),被視線所及之人紛紛下意識驚慌后撤,生怕下一個出頭鳥便是自己。
三人周圍頓時露出一個小空地。
滄??麩o疑是最受震撼的一人,畢竟相處了數(shù)月,她原本以為灰衣小童就是一個普通書童,誰成想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強大修行者。
人群里一個狗腿摸樣的仆役指著陸沉,色厲內荏道:“你縱使下人在我宣揚城隨意行兇..我羅家一定....”
陸沉望了他一眼。
呼嘯生風。
只見灰衣小童身形微微產(chǎn)生重疊似的虛影,下一刻他的右手已經(jīng)捏著那個仆役的脖子。
一臉尖酸刻薄樣的男子迷茫眨了眨眼睛,半響后才反應過來,當場嚇得心神欲裂,臉色慘白,話再也說不出口。
陸沉說道:“帶我們去齊家。”
剛才還氣勢洶洶地男人只能拼命點頭。
人群中散開了一條小道,幾人徑直朝著遠處走去。
一路前行,經(jīng)過幾條寬敞的主城道,幾人的架勢迎來了身后無數(shù)人的圍觀和揣測。
齊正宣是清河郡郡守,雖然不如何精通修行,但可是大唐中書省親自任命的人物,更關鍵的是他曾經(jīng)在書院求學。
僅僅憑著這一點,就連城中靠著老祖破境如日中天的齊家也只能退讓三分。
難道眼前這幾個膽大包天的家伙還敢公然挑釁大唐以及書院?
小半個時辰后,陸沉在一座輝煌門庭前止步。
兩座金獅子坐鎮(zhèn)的大門之中站著數(shù)人,看起來早就有人通風報信。
一個眉目間帶著淡淡官威的中年男人平靜道:“在此鬧事,意欲何為?”
他身旁有兩名貌不驚人的壯實漢子,全身氣勢內斂,卻讓灰衣小童不自覺地瞇了瞇眼睛。
陸沉說道:“拂塵?!?br/> 中年男人藏在袖子里的雙手猛然握緊,神情微變。
這兩個字其余人不認識,他可知道是何等分量。
只可惜那名狗腿雜役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仿佛找到了靠山,慌張向前跑去,然后在大門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對方的罪行。
越來越多的人圍觀在遠處,不停指指點點。
中年男人神情越來越陰沉,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半響后問道:“說完了?”
狗腿雜役愣了愣,點點頭。
“違反城規(guī),該打,得罪仙師,該罰?!?br/> 中年男人冷淡道:“關入大牢,等羅家親自贖人?!?br/> 四周一片嘩然。
滿臉呆滯的仆役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一句話都沒說出口就直接被人拖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的齊正宣恭敬彎腰握拳,道:“仙師大駕光臨,若有怠慢,請多見諒。”
“仙師?”
滄??D頭望向陸沉,疑惑不解。
陸沉神色如常,無數(shù)了眾人驚駭與訝異地目光,率先走了進去。
院子里靜謐寬闊,三三兩兩的花草清香襲來,不如何富麗堂皇,卻自有一番幽深意境。
滄??c楊富貴被人安排在一座安靜大堂內歇息。
陸沉則是直接跟齊正宣走進了一間靠近池塘的冷清院子。
齊正宣雖是讀書人,做事卻頗有幾分雷厲風行的意味,沒有做些多余的試探行為,簡單直接,這點頗對陸沉的胃口。
在那座偏僻屋子里,幾番交談,陸沉也終于知道拂塵所說的事情是什么。
清河郡城外彌落河近兩年傳來了河妖之說,乘舟渡河之人皆會無緣無故掉落水中,然后便連尸骨也都找不到。
據(jù)說那妖專喜童男童女,且生性狡猾,蹤影難尋,近兩年來竟然無一人看清過身形。
陸沉透過窗戶望著遠處的池塘,說道:“舍近求遠,為何?”
東圣州乃是道門勝地,即便有妖邪作祟,無論如何也求不到遠處的劍閣身上。
齊正宣平靜道:“一是我跟拂塵真人當年在書院有過交情,二是這妖實在太過于狡猾,第三...”
齊正宣猶豫了會,說道:“附近門派的修行者都來過,但沒有找到那河妖?!?br/> 陸沉說道:“應該不是沒有找到,是沒有用心找才對。”
齊正宣苦笑一聲無言以對。
那些宗門派來的弟子,個個眼高于頂,根本就不將這些瑣事放在心上,全當應付交差,稍微幾個放在心上的卻又找不到絲毫蛛絲馬跡。
劍閣相比于其他修行之人,境界要高,對待作惡妖邪更是勢不兩立,這也是他不嫌麻煩的重要原因。
陸沉點了點頭,突然說道:“寒云宗最近在大肆收徒?”
齊正宣愣了愣,說道:“沒錯,在大陸各郡縣地都有名額?!?br/> 陸沉說道:“這里有沒有?”
齊正宣有些不理解這話的意思,但還是說道:“有兩個,一個在我這里,另一個名額已經(jīng)確定。”
陸沉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