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踏入的這扇門,不知是地獄之門,還是重生之門。
可當(dāng)時的情況緊急,容不得她有別的選擇。無論如何,只要有一線生機,她都要牢牢抓住,她的負(fù)擔(dān)很重,她若是死了,等待女兒和弟弟的,將是世界末日。
以郭文予的心狠手辣,他怎么可能放過女兒。
明月這才想起,郭文予見到她只有步步緊逼,根本就沒過問過女兒。他的親生骨肉,自落地起就沒見過親生父親一面,虎毒不食子,到底是如何狠毒的心腸,才能做到不管尚未滿一歲的孩子死活。
她無暇顧及其他,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她能躲過這一劫,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郭文予可以輕易從酒樓里打聽到她住的街道和她現(xiàn)在用的名字,以她的名氣,不難找到她的住處,她要在郭文予找到她家之前將孩子們轉(zhuǎn)移了。
她努力使自己鎮(zhèn)靜下來,一邊聽外面的動靜,一邊觀察屋內(nèi)的布局。
這一看,她才發(fā)覺屋內(nèi)原來還有一個人在。那個人背對著她,負(fù)手而立,一身藏青色衣服,上面繡著金絲盤蟒,腰上還有一把佩劍。
明月緊靠著門,不知這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到底會不會幫他。
又或者,他是個黑幫老大,或者也是個冷酷殺手,根本不屑于管她的事,一會指不定像拎小鳥一樣把她扔出去。
他緩緩轉(zhuǎn)過頭,明月打量著他的面貌,希望從面色上揣摩這個人是不是善類。
等看清他的表情,她最后的一絲希望也將要破滅了。這個人劍眉星目,臉廓棱角分明,生得很是英俊,可是他的眼里,射殺過來一道冷厲的光芒,似乎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他的眼神里,看不出絲毫感情。
這是一個沒有感情、沒有人情味的冷漠男人。明月在心里斷定。
“是你家小姐讓你來的?”他突然問道。
明月聽不懂他奇怪的問話,但她不準(zhǔn)備說謊,因為欺騙一個無情人的下場,比落到郭文予手里好不到哪去。
“不是。”她老實回答。
他的眼里閃過一絲傷痛,但很快就一閃即逝,快的讓明月以為是她的錯覺,可她明明感受到了他的這絲感情變化。
“也難怪,”他的嘴角抽起一絲冷笑:“她怎么可能會來這種地方,怎么可能會來找我?!?br/> 外面的聒噪聲穿入耳膜,是那個殺手進(jìn)來了。
“老鴇子,剛才進(jìn)來的女人就躲在你的妓院里,快快把她交出來。”
原來她闖入的是一個青樓,怪不得剛才那個嬌氣的聲音說她是來捉漢子的,怪不得這里那么冷清。青樓都是白天關(guān)門歇業(yè)晚上迎客的,來這里尋歡作樂的都是男子,當(dāng)然也有有家室的,正室過來捉奸她們也司空見慣了吧。
青樓里的媽媽久經(jīng)江湖,也是個風(fēng)月老手了,別的姑娘都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躲起來,她依舊面不改色,笑吟吟地迎了過去。
“官爺,我們做生意的,是不會多管閑事的,你們找你們要找的人,我不會偏袒任何一個與我們不相干的人,但是也不會容許任何恩怨在我這里了結(jié)。你只管帶走你要找的人,只要出了我這個門,要怎么處理是你們的事。”
殺手冷冽一笑:“還是媽媽懂事,那就得罪了。”說罷他們就一間一間地尋起人來。
明月聽他們粗暴撞門的聲音,知道不久他們就會上樓來找她。
她朝著眼前這個男人,“撲通”一聲跪下了。
“大人,有人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