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正在阿羅德斯的鏡面上寫字:“我贊同‘正義’小姐的想法。天尊確實表現(xiàn)得并不那么擔(dān)心我們消耗祂的力量?!?br/> “這或許意味著另外的布置?!?br/> “你認(rèn)為祂會有什么暗藏的手段?”
之所以是寫字而不是說話交流,是因為奧黛麗終于還是在克萊恩的再三哄勸下,決定睡上一會兒。而克萊恩可不想吵到她。
“偉大的主人,您忠誠的卑微的仆人猜測,這也許還是和西大陸有關(guān)。”阿羅德斯也收斂了鏡面的微光,避免驚擾睡覺的奧黛麗。
我也這么覺得……但這就不是我們能努力的了,只能寄希望于女神那邊會有進展。
嗯,我們也有能做的事情,比如在“正義”小姐晉升后,狀態(tài)穩(wěn)定之前,不允許她返回夢境,免得在比較脆弱的狀態(tài)下遭受進一步的創(chuàng)傷。
一會兒要和“正義”小姐好好交流一下,讓她乖乖聽話。不,不能當(dāng)面說,得通過那個筆記本交流,這樣她會更聽話一點。
克萊恩拿定了主意,在阿羅德斯的鏡面上寫道:“該你了。”
阿羅德斯頓時變幻了字跡:“主人,您為什么不讓女主人枕著您睡?她這樣靠著車門,多不舒服呀?!?br/> 克萊恩:……
“正義”小姐在睡覺,我不能摔鏡子……不能摔……會吵醒“正義”小姐……不能摔……
他平靜了一下內(nèi)心,盡量不發(fā)出聲音地在阿羅德斯的鏡面上寫道:“下次再說?!?br/> 誰能想到,阿羅德斯居然說道:“偉大的至高的主人,請您寬恕阿羅德斯的僭越,您對女主人一點都沒有紳士的體貼。這會有損您的形象的?!?br/> ?。。。。。≌l給你膽子了,阿羅德斯!
不,我不能跟阿羅德斯生氣。如果沒有阿羅德斯,我的意識早就被消磨干凈了……唉,算了算了。阿羅德斯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何況它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至少“正義”小姐這么睡覺肯定是不太舒服的……
克萊恩相當(dāng)潦草相當(dāng)敷衍地寫道:“她都已經(jīng)睡著了,我再挪動她會驚醒她的?!?br/> 下一刻,他的靈感忽有觸動,下意識地向身邊看去。
美麗的少女睜開了她的眼睛。她的目光清澈,不含絲毫迷離。
她醒了?她醒了???
克萊恩低頭看了看阿羅德斯的問題,以及自己剛寫下的答案,滿心臥槽一時不知該向誰傾吐。
他順手就把阿羅德斯反扣在了腿上。
怎么回事?“正義”小姐怎么突然就醒了?總不能是被我的呼吸聲吵醒了……克萊恩稍稍思索了一下,突然明白了真正的原因:
神秘減弱在剛才消失了。
這……“正義”小姐這樣下去,不會神經(jīng)衰弱吧……他忍不住皺眉。
奧黛麗經(jīng)過瞬間的警惕的清醒后,確定周圍沒什么危險,就重新陷入了被疲憊包圍的迷蒙中。她揉了揉眼睛,聲音因為含糊不清,反而顯得嬌滴滴的:“‘世界’先生,我睡了多久呀?”
克萊恩不自覺用上了他能發(fā)出的最輕柔的聲音:“才不到十分鐘。你接著睡吧。”
“哦,好。”奧黛麗顯得不太清醒,腦子也不太清楚的樣子,“你沒什么事吧,‘世界’先生?”
“我很好,你放心睡。有什么事我會叫醒你?!?br/> “好?!眾W黛麗小幅度地活動了一下脖子,重新靠在了車門上。
克萊恩看著這一幕,產(chǎn)生了真切的猶豫。
我是不是真的應(yīng)該讓“正義”小姐靠著我睡?她都已經(jīng)那么辛苦了,總不能連短暫的休息都休息不好……可是這也太曖昧了!
這樣的搖擺不定在克萊恩心中不斷累積,直到奧黛麗又睜開了眼。
她露出了一抹苦笑,已經(jīng)顯得比剛剛突然驚醒的時候還要清醒了:“我可能無法在神秘減弱消失的期間入睡……”
克萊恩覺得那句邀請幾乎已經(jīng)爬到了他的喉嚨。
就在他即將說出口的時候,奧黛麗坐正了身體,露出了她慣有的甜甜的笑容:“‘世界’先生,我們來聊天吧~”
“……好。”克萊恩忍不住松了口氣,又有一種被什么在嗓子那里梗了一下的不適感。
奧黛麗還有點迷糊,因此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異常。她想了想,立刻想起了她在外界的身份一直琢磨的事情:“‘世界’先生,我看到報紙上說,費內(nèi)波特國王當(dāng)眾死亡了?!?br/> 她盯著克萊恩,小心地問道:“是,不定之霧做的嗎?”
我就知道“正義”小姐會問……克萊恩只能點頭。
沒想到奧黛麗的腦回路和徹底睡醒時不太一樣:“咦?‘世界’先生你一點都不意外。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你又看不到報紙?!?br/> 呃……克萊恩簡單地解釋道:“大地母神通過‘月亮’先生,向‘愚者’先生請求了一點幫助。”
原來是這樣……奧黛麗相當(dāng)主動地問道:“有需要我去做的嗎?”
克萊恩趕緊否定:“你專心準(zhǔn)備晉升就可以了?!?br/> 說真的,你明明是個貴族小姐,為什么把自己搞得像個社畜?
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正義”小姐還是這么有事業(yè)心的人。
然而什么都逃不過“觀眾”的眼睛:“‘世界’先生,你在心里嘀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