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聽著安妮莎的指控,滿腔的情緒梗在了胸口。
怎么我就要求什么都聽我的了!按照這個邏輯,我是不是永遠不能提出反對意見了!
冷靜,我要冷靜……在女朋友無理取鬧的時候,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認錯,要告訴她我永遠愛她。丹尼爾回憶著“穿越”前在網(wǎng)絡(luò)上學(xué)來的哄女友大法,平復(fù)好情緒,誠懇說道:
“對不起,安妮莎,我,我說錯話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有這樣的想法!你的人生當(dāng)然是你自己決定的!”
“安妮莎,你別生氣好不好?你一生氣,我心慌得不行??靹e生氣了,都是我不對?!彼熘秩ッ材萆哪槨?br/> 安妮莎頓時被安撫了。她繃住臉做最后的警告:“那你以后不許這么說話。這簡直是在命令我!”
“是是是,是我不對。我就是語氣太強烈了。我沒有命令你的意思,我真沒有。你相信我好不好?你別生氣了。”
丹尼爾看著安妮莎終于緩和的面色,輕輕松了口氣。
安妮莎實在是太在意女性平等獨立這些事了。唉,也不能怪她,從我知道的她的經(jīng)歷的零碎片段,她的父母實在是太,太極品了!
我以后說話一定要小心。
安妮莎算是平靜了下來。她主動問道:“那你為什么不希望我去約翰的那個隱秘組織?”
丹尼爾當(dāng)然不可能說心里話。他的語氣真誠得不行:“太危險了,安妮莎!你聽哈羅德描述的,朱斯提西婭和魔女的戰(zhàn)斗,你不害怕嗎?我可不放心你去這么危險的組織?!?br/> “找個官方組織吧。我不信那些邪惡的隱秘組織敢暗算官方組織的人。就算有這樣的打斗,肯定也有經(jīng)驗更加豐富的隊友指導(dǎo)你、保護你。這樣我至少放心多了?!?br/> 安妮莎皺起眉,一邊覺得丹尼爾說的確實有理,一邊又頗為苦惱:“可我不想失去自由。朱斯提西婭可是說過的,加入正神教會非常不自由。”
丹尼爾同樣不想讓安妮莎失望。他想了想,安慰道:“不如等到下次遇見朱斯提西婭的時候,我們跟她咨詢一下?她肯定能給出最好的解決方法的!”
“別發(fā)愁了,安妮莎。我給你講個好消息。最近好像有女性富商和貴族小姐在游說議員們,要求賦予已婚女性和男性平等的選舉權(quán)利呢。好像已經(jīng)得到了黑夜教會的部分支持。”
安妮莎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趣。
……
埃姆林·懷特轉(zhuǎn)了轉(zhuǎn)左手鑲血紅寶石的戒指,進入了大地母神教會位于南大陸的據(jù)點。
這樣的動作并不是為了刻意表明他始祖眷者的身份——經(jīng)過此前的無數(shù)次炫耀身份之后,如今的埃姆林已經(jīng)把轉(zhuǎn)戒指當(dāng)成了一種習(xí)慣,將這種行為徹底內(nèi)化成了下意識的舉動。
屋中的血族們注意到了他,紛紛恭敬地向他行禮:
“中午好,伯爵閣下?!?br/> 埃姆林隨意地點點頭,就好像他對這樣的恭敬毫不在意。他沉聲發(fā)問:“烏特拉夫斯基主教呢?”
“主教在招待客人。今天早上,有兩位主教從附近的其他據(jù)點趕了過來?!蹦俏换卦挼难迩那目戳税D妨忠谎?,繼續(xù)努力恭敬地說道:
“伯爵閣下,烏特拉夫斯基主教說,等您來了之后,請立刻過去找他?!?br/> 埃姆林神色一僵。他忍著沒有看已經(jīng)爬上天空正中央的太陽。
兩位主教早晨就來了;烏特拉夫斯基主教讓我來了之后過去:他們從早上就在等待我!
而我,遲到了一個上午……
這簡直是太,太丟臉了!我怎么能在教會的其他主教到訪的日子遲到!早知道我就不去……唉!我身為末日的救主,怎么能這樣懈??!
埃姆林在心中好好地反省了一下自己。
不過,他并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懊悔和心虛,相當(dāng)沉穩(wěn)的點了點頭,仿佛一切都未曾超出他的掌控。他轉(zhuǎn)了轉(zhuǎn)左手的戒指,下巴微抬地對那名血族說道:“很好?!?br/> 他保持著這樣的姿態(tài),走向了據(jù)點后面的小房間中。
在不快不慢的敲門聲中,房間的門嘎吱打開,烏特拉夫斯基主教極具壓迫力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房門之后。
埃姆林頓時覺得,徘徊在心中的懊悔也跟著迎面壓了上來。
不過,烏特拉夫斯基主教并沒有出言指責(zé)。他只是用眼睛看了埃姆林一眼,不見表情地將他讓進了房間。
另外兩位主教也站起身,用大地母神教會的禮儀和埃姆林見禮。他們的表情相當(dāng)嚴(yán)肅。
這大約是因為我的遲到令他們產(chǎn)生了不悅。呵!任憑是誰,等待整整一個上午都是十分令人煩躁和不滿的事情。我真的應(yīng)該好好反省一下我自己了!
這時,兩位主教中深藍頭發(fā)的那個主動開口了:“埃姆林,我們?yōu)槟干竦纳裰I而來。根據(jù)神諭,有些任務(wù)必須由你來完成?!?br/> 一聽到是始祖的安排,埃姆林立刻打起了精神:“需要我做什么?”
“首先,你需要回答我們一些問題?!绷硪晃恢鹘讨鲃由锨耙徊?,看著埃姆林說道,“你昨天晚上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