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次前來,我只管要薛紀年的狗命,與你錦衣衛(wèi)無關(guān)。”
雖說以薛紀年的屬性,天下想他死的人太多太多,包括江律自己,但一想到自己的責(zé)任,江律還是冷聲回道:“抱歉,江某職責(zé)所在?!?br/>
薛紀年可以去死,但不能死在他的眼前。
“我知道你也想他死?!?br/>
話是沒錯,但他若是真放手不管,便是一個守護不利的罪名,回京之后,必受重懲。
況且,公主還在里面,死一個薛紀年無妨,萬一公主也受到牽連,他江律便是死一萬次也不足以抵命。
江律皺著眉,狠瞪著對方,腦子飛快的轉(zhuǎn)著。王澄突然湊到他耳邊:“大哥,我覺得不太對勁。”
“何事?”江律微偏了頭,低問。
“我看對方的武功路數(shù),好像來自大內(nèi)。”
江律瞳孔猛的一縮,目光飛快的從王澄臉上一掃而過,又落在對面的那十?dāng)?shù)人身上。
其實,他早已發(fā)現(xiàn),只是心里有疑惑,不太敢確認。也正是如此,交手過程中,他才有頗多的顧忌,一時不知如何應(yīng)對。
四周俱黑,除了寺內(nèi)偶爾跳躍的火光。廟門外本是一片枯草,經(jīng)過方才雙方的一番打斗,已是一片雜亂。
江律緊了緊手上的繡春刀,神情更加肅冷,開口卻是道:“東廠與錦衣衛(wèi)向來同氣連枝,如今江某奉陛下之令,協(xié)助提督大人護送公主回京,絕無可能作出傷害公主之事?!边@話放在平日,連他自己都要笑掉大牙。
可放在當(dāng)下,沒人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話落,江律身形閃動,如黑夜里的鷂子向?qū)Ψ綋淙?,繡春刀在暗夜里閃出攝人的光芒,透出刻骨的殺意。
對于廟外的打斗聲,花淺聽得清清楚楚,可是看薛紀年一副跟他沒關(guān)系的模樣,她張了張口,什么都沒說出來。
時間仿佛凝滯,又過了許久,外頭終于安靜了下來。
廟門被推開,帶進一室的清冷,江律手握繡春刀,只身一人走了進來。
“卑職江律,參見大人。”
薛紀年依舊是那副淺淡的模樣,開口還帶了溫和的笑意:“辛苦江千戶?!?br/>
“不敢當(dāng),賊人已悉數(shù)被錦衣衛(wèi)攔下?!苯晒傲斯笆值溃骸爸皇潜奥氄J為,對方必不會甘休,定然卷土重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