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不到,周八指就趕到了一號特護病房。
周八指,年齡與周昌立相仿,精神矍鑠,慈眉善目,給人的感覺完全就是一個慈祥的鄰家老爺爺,但他卻是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梟雄強者。
周八指左手本就缺了小拇指和無名指,現(xiàn)在,他右手小拇指也已被齊根切下,只剩著一塊焦黑的結(jié)痂。
“是誰那么大膽,竟敢砍周老弟的手指?”簡單寒暄過后,何貴誠就憤慨問道,但心里卻在為周八指的狠辣暗暗吃驚。
周八指稱霸東海地下世界二十余年,根本沒人能砍掉他的手指。
很顯然,這是周八指在發(fā)血棺追殺令時自己砍下了,傷口處的焦黑結(jié)痂,明顯是高溫燙焦傷口所致。
都已經(jīng)是年逾花甲之人了,竟然還敢對自己那么狠,怪不得他能成為東海地下之王。
周八指的左手小拇指是跟人賭掉的,左手無名指是父母妻兒被殺時,為發(fā)血棺之誓而當(dāng)眾砍掉的,他也因此而變成了鼎鼎大名的八爺。
“血棺之誓,需要周某的鮮血才能完全激發(fā)士氣?!敝馨酥钙届o收起右掌,但他的眼中悄然閃過一抹猙獰寒芒。
何貴誠由衷感嘆道,“周老弟好魄力,老朽望塵莫及?!?br/> “何兄太客氣,你我相交三十余年,何兄有話不妨直說。”周八指客氣說道。
何貴誠恨聲問道,“昨天晚上,犬孫命喪紫安總店,何玉大廈和珠寶大廈被人夷為平地,周老弟應(yīng)該都聽說了吧?”
周八指點了點頭,說道,“但據(jù)我所知,周圍的人既沒聽到爆炸聲,也沒看到大型機械出去,也未曾看到大廈著火,直到大廈倒塌十多分鐘后,廢墟上才冒出滾滾濃煙,何兄能確定兩處大廈都是被人夷平的嗎?”
“何玉大廈是何玉集團總部所在,珠寶大廈是門面工程,從設(shè)計到選材,再到施工和驗收,都是大亮親自督辦,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倒塌,更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同時倒塌?!焙钨F誠篤定說道。
周八指點了點頭,問道,“何兄可知敵人用什么手段摧毀這兩處大廈的?”
“這也正是我想請教周老弟的,周老弟見多識廣,可有什么眉目?”何貴誠認(rèn)真問道。
雖然周八指這輩子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大風(fēng)大浪,但這么蹊蹺的拆房方法,他也是聞所未聞。
周八指搖了搖頭,說道,“等挖掘結(jié)果出來了,大廈倒塌的原因也就清楚了。”
“也只能這樣了。”何貴誠艱難挪動一下身軀,說道,“我還有一件事要請周老弟幫忙?!?br/> 周八指直白問道,“何兄說的是替令孫報仇雪恨的事吧?”
“那兩個孽畜竟敢殺我孫子,我要讓他全家人為我孫兒陪葬,此事就拜托周老弟了。”何貴誠咬牙切齒說道。
周八指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jīng)問過李哥,那兩個孽障都是孤兒,何兄只能等抓到他們,再找他們本人報仇了?!?br/> “我還想請周老弟幫我殺四個人,我要用他們的人頭祭拜我孫兒?!焙钨F誠恨意凜然說道。
周八指問道,“何兄可是想要韓輝煌、陳安壑、趙紫瑩和劉培新的人頭?”
“如果不是那對狗男女一再拒絕我孫兒的好意,我孫兒就不會死于非命,如果姓韓的和姓劉的早早將誠誠安排進包間,他就不會發(fā)生意外了,尤其是姓陳的那個混賬,竟敢試圖傷害我孫子,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貴誠恨聲說道。
“何兄何時要人?”周八指淡然問道,仿佛陳安壑等人都是關(guān)在籠子里的豬狗,任他予取予求一樣。
“五天后就是誠誠的追悼會,自然是越快越好,我要打斷他們的手腳,讓他們跪在誠誠靈前懺悔,然后再用他們的人頭告慰誠誠的在天之靈?!焙钨F誠的眼中閃爍兩道殘忍光芒,仿佛看到陳安壑等人像死狗一樣跪在何誠誠靈前,在痛苦中絕望等死的殘忍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