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差點沒被他一句話噎死,緩了一下,沒好氣道:“他死不死,我不知道,你爹卻是死了,總得報喪吧?”
“都死了半拉來月了,村里誰不知道,孫聽你說是不?”李德祿對著斜對面的禿頂中年問道。
“那是,您不是天天吆喝,你爹臨死還給你訛了一筆大財,要在縣城買房么?!睂O聽叼著煙,輕聲附和。
“我也聽說了。”劉善平整理牌面道。
“媽的,又是壞牌,今晚一千塊快輸沒了,老李你到底來不來,不來我撤了?!贝蹇诶贤趿R罵咧咧,有些意興闌珊。
“打為啥不打,我這把抓了一把的王,非得弄死你們?!崩畹碌撢s忙說道。
接著回頭對李康說道:“我忙得很,老爺子都走了那么久了,明天意思意思就行了?!?br/> “行,你這么爽快,我也爽快,跟張家的人帶句話,我操他大爺,想和解沒門。”李康語氣森冷的說道。
“別呀,去就去,金花,金花,你來替我,我去報喪去?!?br/> 光著膀子的李德祿沒轍,套上衣服。
走出門外,他一腳揣在正在爬墻頭,看隔壁老娘們洗澡的兒子屁股上。
“瞧你那點出息,隔壁那女的長得那磕磣樣,你也不怕洗眼睛,跟老子報喪去?!痹诶羁的浅园T的李德祿,把怒氣全撒在兒子身上。
“你又沒死,我報啥喪?!崩顒傆魫灥娜嘀ü?。
李康:“.........”
這爺倆是個頂個的極品。
五分鐘后,鼻青臉腫的李剛穿好衣服,悻悻跟在兩人身后,開始挨家挨戶報喪。
李家在平安灣人不少。
只是李康爺爺這代發(fā)育太快,導(dǎo)致輩分矮了一輩,才顯得平輩人丁單薄。
就好比李康和李剛是才字輩。
但是其他一脈孫子輩才是德字輩。
所以他們哥倆要等到,其他脈才字輩出生,還要有個十來年。
報喪這個工作并不繁瑣。
有爺爺輩的,便哭著去人家門前,磕個頭,告訴一下自己家里亡人,明天設(shè)靈堂出殯。
沒有長輩,那便告訴叔伯一輩的老大,以此類推,知會一聲就好。
再者就是母族那邊,打電話知會一聲。
在李康的督促下,李德祿做的還算尚可,忙活完,已經(jīng)到了凌晨兩點左右。
李剛?cè)氯轮丶宜鼗\覺,三人便在村口分開。
回到家后,他也沒睡下,自己獨自布置著靈堂。
晨曦來臨,剛睡下的李康被電話吵醒。
他洗了一把臉,穿上準(zhǔn)備好的孝服。
咚咚咚~~門被拍響。
他抬頭看了下鐘,不過四點左右。
這點誰會來找他?
好奇的打開門,一臉憨厚笑容的孫老四站在門前。
“你咋來了,你媳婦呢?”李康皺眉道。
“昨天去自首了,劉家還沒報案,看意思是要私了了,俺娘知道了老爺子要發(fā)喪,讓我來搭把手,壽墳打了嗎?”孫老四心情不錯,樂呵呵的說道。
“你來也好,我在宋兵家訂了百桌酒席,你開拖拉機把院子里的海貨拉過去,松葉蟹一桌一只,皮皮蝦和扇貝無限量供應(yīng)。”他指著旁邊早已備好的周轉(zhuǎn)箱,輕聲說道。
“哎。”孫老四應(yīng)了一聲,力氣頗大的他,一次兩箱,很快把周轉(zhuǎn)箱整齊碼放在,拖拉機后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