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五源井的熄滅,懸城塔廟的地板上傳來“轟隆噼啪”的巨響,大片的磚塊從頭頂?shù)奶祚飞祥_始掉落,懸城正在傾覆。
巨大的震動讓所有人都無法站立,身邊到處都是裂縫,就像一張張鬼魅的嘴準(zhǔn)備吞噬掉進(jìn)去的倒霉蛋。
懸城之下赤環(huán)阮蛇在成群的蠕動,看上去就像一塊塊紅色的地板在移動。
大家心里都清楚,從懸城上掉下去會有三種死法,最幸運(yùn)的是直接跌得五臟俱裂暴斃而亡;次一等是摔個半殘?jiān)俦怀喹h(huán)阮蛇劇毒的鱗片一劃,全身灼疼窒息,被一口一口分食而死。
最后一種死法是可怕的,如果點(diǎn)實(shí)在太背跌到下面饑火燒腸的洪荒獸身旁就只能等著先被撕去手腳再扯斷身首,你那游絲般僅存的意識會讓你體會到腦仁被悉數(shù)嘬出時無助的絕望。
懸城耗盡了最后的動力,重重地向下砸去,沒有抓握住城體的人都像羽毛一樣飄了起來,半分鐘后懸城在漫天的煙塵中支離破碎,五十步開外三頭洪荒獸餓急了眼,沖著我徑直奔來,我這時后悔沒有選擇直接跌死。
我伸手無助的擋在眼前,就聽見耳邊響起了突擊步槍的咆哮。
包四喜用盡最后的力氣,單手持槍半跪在地,一口氣打完了整個彈匣,三只猛獸應(yīng)聲倒下。
我很清楚,包四喜為我們爭取了寶貴的兩分鐘,兩分鐘后倒地的野獸就會自愈,如果我們沒有抓住這次機(jī)會,鐵定就要從生死簿上除名了。
我攙起包四喜,他拄著那把空槍當(dāng)手杖,兩個人五條腿,艱難地向一方石屋跑去。
糖糖在哪兒?劉浪在哪?
我已顧不得去想了,看著地上不停蠕動靠近的赤環(huán)阮蛇,一步也不敢遲疑。懸城的瓦礫中響起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槍聲,接著就是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趴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喊道,還沒等我們完全貼地,一枚手雷就貼著頭頂劃到了身后的阮蛇堆里。
“砰……”炸碎的蛇肉濺得四下到處都是。
“快進(jìn)來,快!”一個女聲在前方的石屋門口大喊,我雖然還在耳鳴,但我能分辨出這是糖糖的聲音,我攙起包四喜沖進(jìn)了石屋……(咔?。?br/> 最后……我們逃出這座無日之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