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獨夜衍聲音有些許久未進水的嘶啞,聽起來危險又性感。
白柒只覺得后背一涼,她謹慎說道:
“這幅畫有些不好,我下次重新幫你畫一幅……”
有些不好,不是畫的不好。
獨夜衍有些奇怪,不好是怎么樣的不好?
他扯了下嘴角,神色懶懶:
“不用了,好歹也是我等了一上午的畫,不看看豈不是白坐一次了?”
獨夜衍是似笑非笑的看著烏發(fā)松散的少年世子:
“給我看看?!?br/>
白柒看了眼畫板上的宣紙,微微攥了下手指,這才小心翼翼的將畫板取下來,提醒道:
“不論看到什么,都不能傷害我的畫……”
畫上的場面實在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就連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畫出這樣一幅畫……
容貌姝麗的少年在獨夜衍饒有興味的目光下緩緩轉過畫板。
——赫然像一副勾魂攝魄的春、宮圖。
畫上的男子一襲紅衣妖嬈瀲滟,肌膚冷白如玉。
但無論是衣擺下方露出的長腿還是領口敞開的大片肌膚,上面都印著青青紫紫的痕跡。
吻過的痕跡……
可讓人難以忽視的是……
男子所處的地方不適舒適柔軟的床榻之上,而是一出陰暗潮濕的地牢。
在或輕或重的痕跡下,男子手腕和腳踝出的傷口也格外引人注目。
——那是被沉重鐵環(huán)禁錮,掙扎不得而磨破的皮肉。
再往上看,就是白柒不敢面對的獨夜衍的臉。
那張臉妖冶俊美,略顯稚嫩,狹長的桃花眸半睜半掩,暗沉又絕望。
就連眼尾下方的那顆血紅淚痣,也暗淡無光……
獨夜衍臉色瞬間陰翳密布。
他緊緊的看著畫紙上的人,搭在床邊的手指攥的泛白,額角也浮出了一根根青筋。
她怎么知道……
十年前的事,還是一個才記事的小孩怎么會知道?!
獨夜衍看著畫紙上格外熟悉的地牢,目光陰沉的可怕,他神色暴戾的看向畫紙后方的人,僵硬的扯了下嘴角:
“你去過畫紙上的地方?”
白柒只覺得獨夜衍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奇怪,她擔心是由于自己的畫引起的,于是知無不言:
“沒有去過?!?br/>
沒有?獨夜衍眸光寒意浸染:
“那……”你又怎么畫得出這個地方,逼真的像是你親眼見過。
獨夜衍沒有將話說完,但白柒大概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于是老實回答:
“我作畫時若過于投入就會這樣,畫出一些連我自己也不清楚的東西?!?br/>
白柒說著說著也沒有了害怕,但依然小心的問道:
“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獨夜衍定定的看著白柒,目光晦澀,嘴角似嘲非嘲的勾起一段弧度。
知道?
怎么會不知道呢?
畢竟是他住了整整一個月的地方,畢竟那里是他本該守衛(wèi)著的地方……
——盟主府地牢!
獨夜衍來歷成謎,是因為所以知道他來歷的人都盡數(shù)死于他的刀下。
他出生父母未知,是被前任武林盟主帶回了盟主府,也被對方扔到訓練營你和那些護衛(wèi)一起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