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乃大漢南都,當(dāng)世屈指可數(shù)的堅城之一,便是他李汗青已經(jīng)造出了槍炮,要攻破這么一座堅城也得費上一番功夫,更何況他還沒有造出槍炮呢?
不過,人生于世,尤其是生在這斗獸場一般的亂世,可以心懷忌憚,可以心懷慈悲,也可以暗自傷春悲秋多愁善感……但萬萬不能在外人面前弱了氣勢!
如今的他不再是那個生在和平年代的平凡青年,而是潁川黃巾軍的渠帥,是數(shù)萬潁川黃巾軍的領(lǐng)路人、主心骨,是麾下將士們心目中那個豪情萬丈、勇猛無敵的汗青將軍!
他怎能怯懦?怎能弱了氣勢?
只是,??诳渫?,他心底卻有些發(fā)虛:如何才能在三日之內(nèi)攻破宛城呢?
聽得李汗青口出豪言,鐘繇卻是雙眸一亮,“汗青已經(jīng)有了對策?”
李汗青微微一笑,“有些眉目了,不過,目前……時機(jī)尚未成熟?!?br/> 說著,他連忙移開了話題,“南面三城可有什么動靜?”
鐘繇搖了搖頭,“涅陽和育陽方向一切正常,只是棘陽方向的斥候還沒有消息?!?br/> 宛城南鄰涅陽、育陽、棘陽三城,涅陽和育陽在白水西岸,而棘陽在白河?xùn)|岸,前往棘陽打探消息的斥候還得先想辦法渡河,如今宛城方向大戰(zhàn)正酣,各處渡口自然已經(jīng)戒嚴(yán),斥候想要渡河著實不易。
李汗青輕輕地點了點頭,卻聽鐘繇隨即又問了一句,“汗青是打算向南進(jìn)軍逼皇甫嵩分兵來救嗎?”
李汗青卻沒有再搭話,只是怔怔地望著面前跳動的火苗發(fā)起了呆。
昨夜一戰(zhàn)之后,皇甫嵩和朱儁肯定已如受驚的狐貍,哪里還敢輕易出兵?
而且,涅陽、育陽和棘陽三城并非什么名城重鎮(zhèn),分量不夠,不足以逼皇甫嵩和朱儁來救!
除非,能一路打到襄陽城下……
但他旋即便驅(qū)散了這個危險的念頭。
此次南下,他只帶了三千步騎,若貿(mào)然南下,一旦暴露行蹤可能就是連番激戰(zhàn),到時候,戰(zhàn)力必然大損,再被宛城的漢軍斷了后路,就是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br/> 為今之計唯有集中全力攻下宛城……
正在這時,一個親衛(wèi)匆匆地走了過來,“稟大帥,夏將軍來了!”
“夏將軍?”
李汗青微微一怔,旋即反應(yīng)了過來,頓時大喜,“快快有請!”
他正愁沒有破城之法呢,就來了個熟知城內(nèi)形勢的夏行,安能不喜?
見到李汗青,夏行也是滿臉欣喜,“見過李帥!末將就知道,您肯定已經(jīng)到了!”
李汗青一愣,“難道你們昨夜沒有看到城外的火光?”
夏行訕訕一笑,“倒是看到了,只是距離太遠(yuǎn),并不清楚城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說著,他突然有些激動,“不過,末將現(xiàn)在知道了!李帥以三千步騎便大破八千涼州軍,足已稱得當(dāng)世名將!”
李汗青呵呵一笑,“還多虧了你的戰(zhàn)鼓敲得好??!”
說著,李汗青擺了擺手示意夏行坐下,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夏行,宛城被漢軍層層圍困,你是如何能來去自由的?”
夏行赧然一笑,“其實,末將起事以前只是宛城里一個浪蕩子,自幼就和一群小兄弟干些雞鳴狗盜之事,是以整日在城中四處游蕩,無意中就發(fā)現(xiàn)城南祥慶坊的葉老爺家中有條密道能直通城外,這才……”
“密道?”
李汗青頓時大喜過望,“太好了!”
一旁的鐘繇也雙眸一亮,喜形于色,“眼下城中情形如何?”
聽鐘繇這么一問,夏行頓時神色一黯,“末將此來正是請李帥救命的……”
夏行連忙將內(nèi)城守軍如何傷亡慘重、岌岌可危的情形說了,末了又有些慶幸,“萬幸吶!若非堅信李帥已經(jīng)到了宛城,我軍今日就突圍了!”
“突圍?”
李汗青微微一愣,“為何要突圍?漢軍多精騎,你們?nèi)舴艞壛顺欠乐?,豈不是正中漢軍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