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麗莎本能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怕是下次,趙白再拐帶女學生出去執(zhí)行任務,孩子都要有了。
雖說這種想法很離譜,但德麗莎就是忍不住去想,趙白的孩子當然應該姓趙,自己與他積累了深厚的羈絆,不介意做孩子的教母。
等等……
怎么越來越離譜了?!
德麗莎爬起來,想先喝口水緩一緩,昂起頭咕咚咕咚地灌苦瓜水,突然彎腰劇烈地咳嗽起來,她面色漲紅,將腦海中奇怪的想法盡數(shù)驅散。
太離譜了,實在是太離譜了。
這不是犯罪嗎?
掛斷電話,趙白也覺得非常離譜。
他回過頭一看,布洛妮婭正緊張地盯著他,似乎聽見了他與德麗莎說話的內容,在她的身后,重裝小兔蓄勢待發(fā)。
清除。
重裝小兔感知到了來自堅定盟友的意志,舉起手中利爪。
“別這樣,是學園長的問題?!?br/> “嗯?”
“你也知道的,色修女看什么都覺得色,這叫色眼看人色,歐洲老牌資本主義的腐朽目光,像我們這樣的人,一個出生于俄羅斯,一個出生于神州,應該知道,純潔且堅定的革|命友誼是完全有可能存在的?!?br/> “有道理。”
布洛妮婭說道,重裝小兔也點了個贊。
時間緊迫,目標地點太多,如果不能及時找到,怕是會有更多的少女陷入本來不應承受的苦難,這個結果,他們無法承擔,只能分頭行動。
已經(jīng)結束的慘案可以略過,但即將發(fā)生的,自己有能力阻止卻沒有盡力,如果最終導致不好的結果,趙白可是會睡不著覺的。
沒有比他更有愛心的廚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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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是黃昏了。
灰蛇畫了很多份素描,凌亂的紙團散落一地,鉛筆也被磨禿了,他沒有因此變得更熟練,反而每張都像第一次的練習作,那生疏的筆觸,毫無要素的構圖,仿佛在昭示灰蛇藝術創(chuàng)作上的平凡——連一朵小花都畫不好。
本來不該是這樣的。
每當目光從那朵花上移開的時候,他的記憶就會流逝。
那朵花的形狀,香氣,顏色,像霧里看花一樣,一旦將目光移開,關于它的記憶所有就會完全消失,再加上長得太過平凡,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它。
但灰蛇不一樣。
他的身體經(jīng)過改造,大腦中加入了許多機械結構。
大腦異于常人,灰蛇的記憶流逝也比平常人慢上一些,他嘗試繪制它的形狀,卻總是因記憶流逝而失敗。
不過,這也沒有關系。
在長久的等待中,灰蛇深知人類的記憶有多可笑,有時甚至會欺騙自己。
這個植株的地上部分和地下部分,都已經(jīng)被徹底掃描,相關記錄也已經(jīng)存入檔案,每一個分裂而出的子株,也完全處于蛇的監(jiān)視之下。
現(xiàn)在,他收到一個子株已死亡的消息。
天命的人來了。
現(xiàn)在還不是世界蛇走上舞臺的時候,一切都應該小心為上。
適當?shù)膸椭膊o不可。
灰蛇盯著那朵鮮花,給自己定了半后的鬧鐘,內容是查看29號檔案,根據(jù)自己的速度加上錯愕的時間,半小時后,灰蛇應當剛剛抵達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