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界的壁壘消失,柔和的月輝灑下,令疲憊不堪的眾人也多了些安寧。
寒鴉快步走向趙楷,驀地跪地行禮道:“小主子,恕在下救駕來遲。還望小主子與我盡快回宮,以解娘娘與陛下心頭之憂啊?!?br/> 寒鴉掃視著楊逍三位重傷員,對他們拼命保護趙楷的行為有些不解,但還是感激的。他站起身來向三人抱拳感激,但是態(tài)度還是頗為生硬,畢竟這三人之前一直在阻止他營救趙楷。
趙楷看著寒鴉的眼睛,與之對視,那是充滿了欣喜與激動的眼神,還帶著滿懷的慈祥與溺愛,柔和的面龐上還帶著些許灰塵,顯然是為尋找自己而風塵仆仆,但他還是無奈搖頭道:“舅舅,我...現(xiàn)在還不能回去?!?br/> 寒鴉有些急了,他還以為趙楷又被蠱惑了,怒視著楊逍三人。
“寒鴉舅舅,你聽我說,你可知黑鐵金鱗兩種皇家血脈。”
寒鴉這時卻愣住了,他身為大內(nèi)六大高手之一,更何況還是趙楷生母珍妃的家臣,這個宮闈秘聞是知道大概的,然而他所知越多,便越明白其中有多少兇險,知道此事必須絕口不提,知道了也要裝糊涂。但皇子殿下又如何知曉的,宮里不可能會有人說出去,此事江湖中雖有蛛絲馬跡,但也絕不是他身旁這些三人可以知曉的。
“在數(shù)月前,還未進入黑角寨時,我們一行人遇到了殺手。之后...”趙楷盡可能復(fù)原當時的一切,寒鴉聽了心驚不已,幾次詢問,以確定趙楷如今有無傷勢。
“后來我一直會做一種可怕的夢....”趙楷復(fù)述著夢中所見,寒鴉面上已露出震撼。
“通過王琦對他身處武當?shù)膸煾冈儐枺覀兓究梢源_定,我之前的血脈被置換了,如今的黑鐵血脈已深入我體內(nèi)?!?br/> “黑鐵血脈!”寒鴉當然明白黑鐵惡果的說法,他終于按耐不住,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專門策劃調(diào)換了你的血脈,也就是說宮里有人在刻意針對你和娘娘!”
寒鴉望向楊逍幾人,是在確認他們在其中扮演的身份,楊逍上前開口:“此事我是聽萬瑤宗吩咐,其余一概不知,不過我通過很多地方也能確認此事水深,宮中有人所謀深大?!?br/> “那我也要將小主子帶回去,宮里好歹還我等一干親信,在這宮外江湖,小主子豈不是更加危險?!?br/> “不,還有一事,那就是最近有了轉(zhuǎn)機,我在機緣巧合下習得金光訣,然后在心神天地中架起一道階梯,直通天門,而夢中所見牢籠巨獸也在心神中一一顯影,所以金光訣必定與皇家血脈有關(guān)聯(lián),我必須找到更多的信息,徹底打破黑鐵惡果?!壁w楷堅定地訴說著。
“那我就陪著小主子,等找到解決辦法后跟我盡快回宮!”
趙楷就要答應(yīng),楊逍幾人也不阻攔,一是他們身受重傷沒那實力,二是多一個人保護趙楷確實沒錯,哪怕楊逍完不成任務(wù),因為任務(wù)不任務(wù)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寂靜的夜里,拱橋上斷斷續(xù)續(xù)的交談被一段震耳的笑聲打斷。
趙楷與王琦仔細聽著,竟然有些耳熟。就在幾人身旁憑空出現(xiàn)一道儒衫身影,趙楷望去,那這身影修長,面容清秀,仿佛是月亮的使者,可不正是那惹事不斷的郎中。
“你可不能帶他走。”這句話淡淡說出口,充滿了自信與張揚。
“哦?”寒鴉氣勢驟然暴增,這一瞬的變化使得趙楷四人都感受-/到了空氣的滯澀,仿佛自己周圍站著的是一頭洪荒巨獸,王同生與之相比已不值一提。
然而站在風暴中央的郎中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周圍的異常,踏著輕快的腳步,繼續(xù)慢慢靠近過來。
此等驚天威壓是寒鴉刻意流露的,因為這個憑空出現(xiàn)的身影他早前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如今站出來阻止又是引起了心頭怒火。
對尋常人來說,被這等威壓鎖定,血肉都會被擠壓成一灘難以言說的爛水,而哪怕是武功修行有些門道的人也都會寸步難行,否則就又會變成肉泥了。
然而郎中的神秘實力自是非同凡響的,一舉一動間不見絲毫滯澀。到得近前,反而笑盈盈地望著幾人,本著一貫的囂張作風作風開口挑釁,“你能奈我何?還不如早點回宮去,去看著那些背地里小動作不斷的人。”
寒鴉震驚了,怎么可能在威壓之下對面沒有半點反應(yīng)。但他哪肯服輸,鋒利匕首綻放光芒,殺意自心頭涌起,漫出數(shù)十步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