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也是氣到快失去理智,掐住他的那一刻見他變了臉色,她發(fā)完狠便快速收回手,轉(zhuǎn)而抓住他的衣領(lǐng)。
陸淮深是想收拾她的,但還沒出手,江偌方才臉上那股同歸于盡的狠意轉(zhuǎn)瞬間被笑容代替,給人她剛才不過是做了個假動作的錯覺。
陸淮深皺了眉瞪著她,手仍然還是握著她的腰肢。
兩人的身高和身形都存在著一定的差距,在女性中,江偌不算矮,裸身高也有左右,在陸淮深面前卻顯得纖細(xì)嬌小。
江偌踮起腳,仰著頭,噙著淺淺的笑意看著他,七分虛偽,三分漫不經(jīng)心和嬉皮笑臉,總之沒分真心,“難道是我昨晚的話讓你產(chǎn)生了什么誤解?你這張好皮囊加上不錯的床上功夫,招人喜歡不是情理之中么?江舟蔓也喜歡你啊,不也不遺余力想擠掉我當(dāng)陸太么,你去告訴她不跟我離婚,你仍然養(yǎng)著她,讓她給你當(dāng)情婦,看看她愿不愿意?”
承認(rèn)對一個人有感覺并不是什么羞恥的事,但那個人是陸淮深,江家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跟他脫不了干系。
所以江偌覺得羞恥。
話這么說出來,陸淮深稍有好轉(zhuǎn)的臉色,愈發(fā)陰沉如水。
江偌譏笑一聲收起笑意,一把推開他,目光疏離的看著他,“你就是我看我一無所有好欺負(fù),說什么離不離婚都養(yǎng)著我,你不過也跟那些在外面養(yǎng)女人四面八方亂搞的男人沒什么差別。喜歡你的女人那么多,你都養(yǎng)著她們啊,反正你財大氣粗,養(yǎng)個十個八個,一周六天每天一位不重復(fù),剩下一天還可以一起上?!?br/>
江偌越說越忍不住憤慨,拼命想要扳回一城,瘋狂羞辱陸淮深,想讓他反思反思,他自己不是什么好貨色,他也該為此感到羞恥,好使她從無力掙扎的沮喪中走出來。在這場博弈中,不該她一人宛如卑微困獸。
顯然,陸淮深被她的話激怒,面色鐵青,狠狠盯著她,江偌見狀就心想,他恐怕要指著她讓她再講一遍,她打定主意,不管后果如何,講就講,還要學(xué)他將人訓(xùn)得狗血淋頭的氣勢,反正早已撕破臉無數(shù)回。
矛盾永遠(yuǎn)在那里不曾消失,傷人的話和事說過做過無數(shù)遍,縫縫補(bǔ)補(bǔ)也能將就著拖著過,直到玉石俱焚那一天。
而陸淮深上前一把扣住她的頸項(xiàng),力道可不像她方才花拳繡腿那一掐,困住她的身子,掐著她脖子,陰冷凌厲的眼神帶出周身的狠勁,真像要掐死她一眼,“在我跟前不識好歹的你敢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br/>
江偌喉嚨發(fā)緊,身體難受和心里疲倦混雜在一起,“你掐死我算了,一了百了?!?br/>
陸淮深咬牙道:“這么欠收拾,哪能那么容易讓你死。”
江偌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被他攬著腰抱離地面,將她輕松夾在臂彎,像抱著一張沖浪板那樣簡單。
江偌大半個身子懸空,一動就失衡,只能用腿勾著他的,攀著他的肩膀抱住他的脖子就去掐他打他。
“放開我!”
江偌在陸淮深面前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歇斯底里過。
陸淮深也從未像今天這樣不管不顧,直接將人按在床上操弄。
這場因憤怒為開端的性愛就像一場純?nèi)獠瑑扇硕际谴蠛沽芾?,卻沒一人覺得舒暢,一遍遍的,不但沒瀉火,反而更加惱火。
陸淮深手臂上被她咬出血印,江偌指甲不長,但故意像貓一樣豎起指甲,從上到下在他背上拉出好幾條紅痕。
陸淮深哼都不帶哼一聲,甚至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江偌知道樓下有人,是痛是爽也不敢出聲,兩人像在演動作默片。
吳嬸中午做好午飯去叫樓上的人,敲了兩下門,“先生,太太,吃午飯了?!?br/>
里面沒人應(yīng)。
吳嬸也是過來人,之前聽到兩人在爭吵,半天沒聲,隱隱猜到了什么,默默走開了。
江偌聽到外面的敲門聲時,心里一緊,身體也隨之做出反應(yīng),腳趾都蜷縮起來。
江偌恥與生理反應(yīng)無法遵從心理意愿,前一秒恨不得掐死對方的人,卻沉淪在魚水之歡中。
無論是被拋向云端,還是如被沉下海水,都有種難以自拔的愉悅。
然快意之后便是無盡的空虛,江偌為此懊惱,為此痛恨,然后反過來安慰自己,人都有谷欠,有快感不是什么羞恥的事。
但是肌膚相貼,胸膛相壓的感覺,就像在進(jìn)行一種儀式,沉悶的心跳,緊繃的肌肉和僨張血脈,唇與唇之間的溫?zé)?,從他身體里過度到自己身體中,瘋狂的擠壓融合,像是要把這些以烙印形式刻進(jìn)她骨血。
江偌十分排斥。
不管是泄憤還是泄欲,都不該上升到這種貼近精神層面的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