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站。
楚堯出了車站就背起小依直奔長沙郊外。
身后尕娃始終追隨,即便路過家門也沒有停步,
甚至他一直都沒問過楚堯具體要去做什么。
他只知道小依身體出現(xiàn)了問題,很大的問題。
僅僅一夜,白了所有的頭發(fā)。
她是那么虛弱,只能趴在楚爺?shù)谋成稀?br/>
明明一天以前,她還那么朝氣,活潑。
怎么就突然就病倒了呢?
尕娃不解,但似乎已經(jīng)能猜到楚堯決心去礦山的原因了…
城外,
“楚爺,礦區(qū)在那個方向?!?br/>
楚堯點頭,然后快步奔走。
他并沒有說什么讓尕娃回去,又或者不要摻和之類的話。
一個是因為現(xiàn)在事態(tài)緊急,他又對此地不了解,有尕娃這個當(dāng)?shù)厝俗飨驅(qū)Э梢怨?jié)省很多時間。
另外,這也算是一個考驗吧,
他看得出尕娃想要追隨他,既然如此總要拿出些誠意吧。
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卻很難。
畢竟人性大都如此。
楚堯現(xiàn)在可以說是富可敵國,但卻也不是冤大頭,他可不會聽兩句拍馬奉承,就大手一揮,豪擲千金。
當(dāng)然,如果尕娃真的是塊料子,人品,脾性都沒問題,那么楚堯不介意在事后送他一個大好錢程。
很快,
三人來到一片荒野墳地。
一望無際,跟個亂葬崗似的。
楚堯不禁皺眉,長沙長久以來一直都是往來樞紐,南北交通要道,可以說這船運,車馬,商賈,游客,應(yīng)該是繁華一片才對,可這…
尕娃卻說那是過去,反正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這樣了。
大伯常對他說,郊外的農(nóng)戶,礦里的礦工,甚至觀禮里的道士,多是落單的土匪喬裝,專干劫人掠財?shù)墓串?dāng),久而有之這里也就越發(fā)荒涼了。
楚堯皺眉,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一片過去應(yīng)該是老九門霍家的盤口,看來隨著霍家撤離長沙城,這里也就徹底荒廢了。
越往里走,往事荒涼。
雜草長至一米多高,透著幾分詭異陰森。
三人又走了一段距離,尕娃突然指著前面道,“那里是一座山谷,以前大伯交代過,到了那里就必須停下了?!?br/>
“為什么?”
尕娃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城里一直都有流傳,有人說每到夜晚山谷就會箱起奇怪的聲音,叮叮當(dāng)當(dāng)特別詭異。”
“奇怪的聲音?”
“嗯,有老人說山里鎮(zhèn)壓著一頭惡鬼,每到月亮升起的時候,惡鬼就會打破枷鎖,出來吃人?!?br/>
“還有人說,山里藏了一塊神鐵,有神仙在那里煉劍?!?br/>
“惡鬼?”
“神仙?”
楚堯笑了,“不過是有火車經(jīng)過罷了。”
“火車?”尕娃撓了撓頭,“可山里沒有鐵軌啊。”
楚堯解釋道,“礦區(qū)鐵軌一般建在地下,我猜前面那些山可能有幾段是中空的,另外礦區(qū)下面應(yīng)該挖出了不少地下河,
當(dāng)火車運輸?shù)V石經(jīng)過,重力擠壓鐵軌和河床,然后再由地下空間數(shù)次傳導(dǎo),也就變成了類似打鐵的聲音了?!?br/>
尕娃眼睛一亮,“對啊,我聽大伯說起過,說郊外那些礦山以前都是小鬼子的地盤,小鬼子可喜歡挖山修軌道了。”
楚堯點頭,
他此次的目的就是那些礦山,
可佛爺當(dāng)年最后一次下礦出來后,就命人炸毀了所有礦區(qū)入口。
楚堯想要進入只有試著找到那些隱藏鐵軌的痕跡,說不定能打開一個通往地下的缺口。
可這里山勢復(fù)雜,而且荒廢太久,
草木密集,阻擋了大部分視野,想要在短時間找到恐怕就更難了。
“不管了,再往前找找看吧?!?br/>
穿過山谷,楚堯發(fā)現(xiàn)他們正在逐漸往山上走,眺望遠方,可以看見一個又一個起伏的山頭。
楚堯當(dāng)下心頭一動,這便是鬼踩蓮花么。
“楚爺,鬼踩蓮花是什么?”
楚堯回憶道,“據(jù)說當(dāng)年張大佛爺與八爺齊鐵嘴夜路一條山道,夜色下看見一連九座山頭,于是八爺當(dāng)即卜了一卦,卦象說這叫九鬼踩蓮花?!?br/>
“九鬼?”
尕娃連忙數(shù)了過去,一,二,三,四…
“楚爺,還真是九座山頭。”
楚堯點了點頭。
尕娃忙問道,“那八爺當(dāng)時有說這九鬼踩蓮花代表什么意思嗎?”
楚堯搖了搖頭,“我只聽說八爺看到此卦后,無論如何都不肯再往前走了。”
“咕嚕~”
尕娃喉嚨鼓動,咽了咽口水。
作為長沙城本地人,可以說尕娃是打小聽著老九門的事跡長大的。
九門又分上三門,平三門,以及下三門。
上三門是以佛爺,二月紅,半截李為代表的勢力,或是為官,或是大家族,總之是他們的正式身份都已漂白,實力最是雄厚。
平三門則有陳皮阿四,吳老狗,以及黑背老六,這三股勢力以盜墓為主,或是孤膽英雄,或是背負(fù)罵名,總之干的都是老本行,手段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