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撿了條命……”滿臉不可思議的周長風在慶幸了幾秒后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草!這東西到時候咋還???送回去幾塊碎片?那個姑娘不會賴上自己吧?
不過現(xiàn)在他沒有余暇再胡思亂想了,因為外邊炮擊的爆炸聲突然平息了,而這意味著英印軍即將發(fā)起進攻。
“敵軍戰(zhàn)車逼近!三輛!隨行步兵約莫一百!”有瞭望的士兵喊道。
一直沒有投入戰(zhàn)斗的廓爾喀營現(xiàn)在終于參戰(zhàn)了,其a連的三個排與一輛a9型巡洋坦克和兩輛噴火型卡登-洛伊德協(xié)同向郵局這邊推進。
英聯(lián)邦軍隊一直以來都不重視單兵攜帶的小型噴火器,他們更青睞車載的大型噴火器,比如“黃蜂”就是加裝了噴火器的布倫機槍運載車、“鱷魚”則是加裝了噴火器的丘吉爾坦克。
至于那些廓爾喀士兵,他們的外形特征實在與眾不同,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頭上戴著寬檐圓帽、腳穿皮鞋打著綁腿、身上的襯衫是灰色的、褲子和裝具為土黃色、肩頭有個寫著“3g”的徽章。
【三、四十年代的廓爾喀士兵】
“3g”是3rdgorkha的簡寫,意為第三廓爾喀團(營)。
最讓明軍士兵們好奇的是,這些家伙當中又不少人還帶了一種短刀,一種形似狗腿的彎刀?
“喲呵,這是狗急跳墻了、要拼命了,不過只要撐過這一波…他們就該轉(zhuǎn)為防御了?!敝荛L風隨即下令準備迎戰(zhàn)。
迫擊炮沿著街道延伸炮擊,以阻斷敵軍后續(xù);三隊的二排與三排分別從正面與左翼阻擊,以達成牽制;發(fā)射煙幕彈遮蔽戰(zhàn)場,掩護敢死隊攻擊敵軍坦克!
戰(zhàn)防槍與高射機槍全部損毀的情況下,組織敢死隊進行抵近爆破實在是無奈之舉。
得知要組織敢死隊爆破來襲坦克,唰啦一下子有幾十人舉手,反倒讓周長風吃了一驚,最終只挑了十二名士兵和兩名士官。
他本來還想問一句“是獨生子的不準”,結(jié)果潛意識告訴他這年代哪有家中獨子參軍的?何況兵部也不提倡獨生子入伍。
十幾人都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槍,然后低頭伸手拿起了腰間皮帶上掛著的身份識別牌,將之掰成兩半。
不同于西方軍隊通常把“狗牌”掛在脖子上,明軍規(guī)定得將之掛于腰間皮帶——這一方面是自古以來掛腰牌的習慣;另一方面是兵部認為四肢和脖子都更容易被炮火撕碎,而軀干部位則可減少殘肢斷臂導致身份牌遺失的情況。
圓角矩形的鋁制身份牌中間被打了一排孔洞,分成左右兩半,每一半的信息都相同。戰(zhàn)場上可以把陣亡士兵的身份牌反復折幾下掰斷,一半留在尸體上、一半帶走匯總統(tǒng)計。
既然都參加敢死隊了,那自然就沒打算活著回來。
昨晚孫誠臨死前交給周長風的小袋子里面裝的就是參加敢死隊的士兵身份牌,而現(xiàn)在這里面一下子又多了十四個。
經(jīng)過這些天的戰(zhàn)斗以及愈發(fā)清晰的記憶,周長風對于這個年代的明軍士兵的了解可以說很全面了,在他看來這些家伙實在是既可惜又可愛——
可惜的是他們除了些許民族主義外沒什么精神信仰,而且風紀一般;可愛的是他們堅韌又勇敢,毫無怨言地踐行軍人職責。
十幾名參加敢死隊的士兵和士官顯然就是如今明軍士兵的代表或者說縮影。
有人拎著爆破筒、有人夾拿著一串綁在一起的手雷,面無表情;兩名士官則用很平淡的語氣在分配之后的任務:分成兩組,不得魯莽,一組吸引注意力,一組從旁邊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