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這回不躲了,“你打啊,打死我算了,打死總比餓死強(qiáng),既然你們不想讓我活,我也豁出去了。怕就是怕,你打死了我是小事,那邊寧家莊園,還有萬家不知要如何交待。那寧家公子還說了今天要派人來看我的?!?br/> 今天當(dāng)然不會有人來看她,但她這樣說,對別人來說就是威懾。
齊氏果然一怔沒打下去,阮老太已經(jīng)哭叫開了:“作孽啊!”
安安過得是什么日子,她當(dāng)然知道,可自從老爺子病死,二郎和三郎也相繼去世之后,她的心就死了。
大郎雖然不孝,齊氏也不慈,可兩人卻為老阮家誕下兩個兒子,不至讓老阮家絕后,所以,不管他們?nèi)绾螌Π舶玻疾宦劜粏?,反正一個丫頭好不好的到時候總是要嫁出去的。
更何況,這丫頭還有可能是個野種。那個克死她家三郎,然后不守婦道跟人私奔了的賤人,生下來的是不是她阮家的種還真不好說。
可如今,那丫頭的一句話是真的點醒了她,她不能讓她那心肝兒似的三郎沒有后人上香,成孤魂野鬼。
就算,就算這丫頭可能是個野種,也總是記在三兒名下,被三兒當(dāng)寶貝疼過的,她不能讓她那可憐的三郎連死都得不到安寧。
齊氏怔忡間,阮大伯大吼一聲:“你鬧夠了沒有?”再鬧將人給鬧過來了,萬一有人發(fā)現(xiàn)他娘臉上的巴掌印,知道那巴掌是他打的,那可就有嘴也說不清了。
齊氏氣鼓鼓松手,一邊一直壁上觀的元娘這時眼眸閃了閃,嘴角微撇之后,動了。
她笑著出來打圓場,拉著她娘勸和道,“娘,你別再打罵安安了,三叔去世了,三嬸跟人私奔了,安安無父無母的,本來就很可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