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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任縣委書記 第22章 途中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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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往月光縣的長途公共汽車行駛在彎彎曲曲的柏油馬路上,我眼望窗外不時變換的景物,思考著即將開始的工作。雅文言情.org
  
  “千萬不能蠻撞,要冷靜,要冷靜?!蔽也煌5馗嬲]著自己。
  
  中途汽車出了點小故障,耽擱了半個多小時,繼續(xù)前行。
  
  午后十二點多鐘,汽車在一處小鎮(zhèn)上的一家小餐館停了下來,我和乘客們一道在大廳吃飯,司機被小餐館老板領(lǐng)到里面的小包間吃飯。結(jié)帳時,有些乘客叫嚷著菜不好吃,價錢貴。老板娘只是一臉的陪笑,說歡迎下次再來,下次包你滿意。
  
  上車時,車上多了幾個新面孔,都是年輕男子。
  
  汽車接著趕路,乘客大都打起了盹。
  
  今晚就可以趕到月光縣了,我放松下來,昨晚幾乎一宿沒睡,感到十分疲倦,慢慢閉上了眼睛,昏昏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叫喊聲把我驚醒。
  
  “哎,起來,都起來,把錢掏出來?!眱蓚€男子手里握著明晃晃的刀子,逐一拍打著乘客。
  
  我大吃一驚,肩膀被拍得生疼。這不是中午上車的幾個人中的兩個人嗎?環(huán)顧車內(nèi),一些人露出驚恐的表情,極不情愿地掏腰包;一些人露出憤怒的表情,遲遲不動。
  
  明火執(zhí)仗,明火執(zhí)仗!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我感到憤怒,一瞬間,僅僅是一瞬間,我又對單槍匹馬赴任感到有些后悔,隨后又恢復了鎮(zhèn)靜。
  
  我意識到,真正考驗一個縣委書記的時刻到了。而此時的我,此時的縣委書記,除了這一車素不相識的乘客和一副三十多歲的身體外,幾乎一無所有。
  
  “快點,快點,再不快點老子就不客氣了。”一個稍胖的歹徒,用刀抵著一個年輕乘客的喉管,威逼著他。
  
  年輕男乘客慢慢舉起了手,其沉著鎮(zhèn)靜的樣子讓我有些吃驚:“我給還不行嗎?”
  
  稍胖的歹徒放下刀子,年輕男乘客把手伸進口袋,掏出錢包,遞向歹徒,正在歹徒接錢包的一剎那,這年輕男乘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歹徒的手,將胳膊扭到歹徒的背后,奪下刀子,對著歹徒的脖子,向著司機喊道:“快,把車開到附近的派出所去!”
  
  正喊著,一個歹徒從座位上站起來,持刀直向年輕男乘客背后捅去,鋒利的刀子深深地扎進了年輕男乘客的身體。
  
  年輕男乘客用最后的力氣,將刀子向稍胖的歹徒刺去,刀子刺中了稍胖歹徒的肩膀。
  
  這位英勇的男乘客后背血流如注,慢慢倒下去了。
  
  “不準拍照,不準用手機,誰用就要誰的命?!贝跬脚e著帶血的刀子叫嚷著,他的左手臂上有一條刀痕。
  
  車廂里騷動起來,一下子又忽啦站起來幾個歹徒,歹徒總共有五人,都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子。
  
  “快掏錢,不掏把你們都殺光。”歹徒們舉著刀子吼叫著,挨個要錢。
  
  乘客紛紛掏著錢,有些女乘客還摘下了項鏈、耳環(huán)、手鐲。
  
  我,一個年輕的縣委書記陷入了極度憤怒與悲傷之中,沖上去吧,不僅不能保護全車乘客,使乘客免遭洗劫,而且也不能保護自己,還有可能一去不回,創(chuàng)造省委派出的第五任縣委書記上任的最短記錄。雅文言情.org不沖上去吧,又失去一個共產(chǎn)黨縣委書記的職責,神圣的職責。
  
  一些乘客知道清晨送行的一幕,以奇怪地,甚至有些失望、有些哀求、有些憤怒、有些鄙夷、有些無奈、有些傷感、有些期待的目光望著我。
  
  真正考驗我的時候到了。
  
  凜然正氣充滿了我的胸膛。在刀子的威逼下,我無所畏懼地站了起來,厲聲吼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我緩緩地,然而更是堅定地向車前方走去,前面車門旁邊的窗戶正敞開著。
  
  “你他媽的是什么人?你想找死!”一個歹徒用刀直逼著我,攔住了我前行的腳步。
  
  “我是本省月光縣委書記常小剛,放下刀子,跟我到縣公安局去,爭取從寬處理?!蔽乙廊粐绤柕卣f。
  
  “哈哈,縣委書記坐這個破車?你他媽的神經(jīng)??!”歹徒們狂笑起來。
  
  “司機師傅,把車開到就近的派出所去?!蔽覜]理會歹徒的淫笑,向著司機高喊道。
  
  仿佛這一切司空見慣,仿佛與他無關(guān),仿佛保命要緊,在刀子的威逼下,司機依然不緊不慢地開著車子。
  
  “你他媽的找死,讓老子給你留個紀念?!币淮跬脚e刀惡狠狠地從我的左臂劃下去。
  
  血流了出來,我感到鉆心的疼痛。
  
  我忍痛大喊:“司機師傅,把車開到派出所去,聽到了沒有?!”
  
  “少跟他啰嗦,送他回老家!”一個歹徒叫囂著,另一個稍胖的歹徒一手捂著剛才被年輕男乘客刺傷而流著血的肩膀,一手舉刀向我胸前刺來。
  
  乘客中發(fā)出了尖叫聲,有幾個女乘客哭了起來。
  
  我強有力的手捏住了歹徒的手腕,歹徒的刀子在我胸前亂晃。
  
  “注意后面!”有乘客驚叫。
  
  我猛回頭,看見背后的歹徒舉刀向我刺來。
  
  “慢!”千鈞一發(fā)之際,我使出平生所有的力氣大喊一聲,這聲音似乎比三國時期燕人張翼德的聲音還要“聲如巨雷”,還要震懾人心。
  
  趁歹徒遲疑的當兒,我抬起受傷的左手臂,指向窗外:“你們看!”
  
  歹徒不知是計,忙向左窗外望去。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腳踏上車門邊那位英勇的男乘客空出的座位,飛身躍向窗外。再猶豫我就會被剁成肉醬,既救不了乘客,也救不了自己。
  
  汽車依然不緊不慢地行駛著。
  
  感謝蒼天,我落在一個比較松軟的土坡上,沉重地“哼”了一聲,然后順著慣性滾下坡去。不遠處有一個小村莊,大概是小村莊上的幾個人圍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