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孫寂遠眉頭微皺,他此刻心中的想法,其實與林鶴一樣,認為葉昊能堅持到現(xiàn)在,必定是因為其提升實力的秘術(shù),頗為神異。
只是,天玄學(xué)院招收弟子至今,還從未有人能以投機取巧的方式進入其內(nèi)。
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鬼蜮伎倆,都沒有太大的用處,終將被碾壓。
但此次,葉昊的優(yōu)勢明顯要大于葉天麟,有極大可能奪取名額。
難道……葉驚寒獨子,竟要成為史上第一個,靠著偷奸?;M入天玄學(xué)院之人?
一念及此,孫寂遠心中真是說不出是何種感覺。
只不過,他一切都沒有顯露在臉上,語氣平淡道:“考核規(guī)矩,堅持到最后者獲得名額,不管是靠運氣,還是其它手段,總有其獨特之處。況且,此次考核也還未結(jié)束,看下去吧?!?br/>
林鶴眉頭微皺,聽老者話中的意思,顯然若是葉昊勝出,依舊能夠獲得名額,這讓他心中頗為不滿。
但主持此次考核,終究還是以孫寂遠為首,老者不管地位還是實力,都要在他之上,因此,林鶴也只能心中冷哼一聲,不再多說。
……
而此刻,場間那黑壓壓的人群,依舊是死寂一片,所有人都是微屏住呼吸,目光有些復(fù)雜的盯著戰(zhàn)臺上,那掙扎爬起的身影。
葉天麟,當(dāng)年葉昊曇花一現(xiàn)后,葉家年輕一輩第一人,當(dāng)之無愧的天之驕子,宛若人中之龍般的存在。
可眼下的他,卻是渾身塵土,發(fā)絲凌亂,胸口位置,更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坑洞,殷虹的鮮血汨汨流淌,隱約間,還能看到森森白骨和跳動的臟腑。
葉家麒麟子,何時如此狼狽過?
恐怕就是對上陳家陳玄通,或是少城主秦赤霄,他都不會如此凄慘。
鏘!
葉天麟踉蹌起身,手中古矛狠狠柱地,此刻的他,大口喘著氣,身上氣息前所未有的萎靡,俊朗的臉龐一陣扭曲,死死盯著對面,那面色始終冷冽平靜的少年。
“該死的雜種!”
葉天麟緊咬著牙,滿是怨毒的眼眸深處,還有著一絲驚懼,若非他打破人體桎梏,體魄強度遠超淬體大圓滿,葉昊方才那一擊,或許已直接將他洞穿滅殺。
“雷罡指?”同時,他森然低語,垂目掃了眼胸口的可怕傷勢,臉色無比難看。
葉昊所施展的神通,絕非葉家所有,整個葉家能夠修練的上品神通,僅僅只有兩部,都保存在武堂之內(nèi),葉天麟很清楚來歷。
還有前者那能夠提升實力的詭異秘術(shù),他在葉家也從未見過。
葉天麟心中能夠肯定,葉昊必定另有大機緣!
想到這里,他不禁一陣眼紅嫉妒,目中的殺意更是強烈。
“怎么,不裝模作樣的發(fā)瘋了?”盯著劇烈喘息的葉天麟,葉昊長槍斜指,神色冰冷的開口。
葉天麟方才看似失去理智,瘋狂攻擊,但以葉昊對他的了解,心中早就猜到他必定另有打算。
也正是因此,他才刻意露出些破綻,引得葉天麟動用全力,再將其徹底碾壓。
對于仇敵,葉昊不會有任何心慈手軟,葉天麟那一脈,從始至終都想置他于死地,因此,他要正面將其碾壓擊敗,徹底擊潰其信念。
將那滴神秘精血完全煉化后,如今的他,已是有這個底氣。
看著葉昊勝券在握的模樣,葉天麟牙都快咬碎了,以他的天資實力,可以說從未有人敢以這般姿態(tài)面對他。
“真以為自己贏定了?”葉天麟殺氣騰騰的獰笑一聲,有些瘋狂道,“今日,就算拼盡一切,我也將你這雜種,徹底踩死!”
“我要讓整個黒淵城知道,你我二人,究竟誰是龍,誰是蟲!”
森然的獰喝聲中,葉天麟竟是將手中古矛猛的釘在一旁,棄之不用。
見到他的動作,場下眾人面色皆是悚然一變。
“他要干什么?竟然不用上品靈兵?”
“不清楚,不過怕是要徹底拼命了?!?br/>
“嘖嘖,這場蛟龍之爭,究竟誰是蛟,誰是龍,看來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并未理會場下的議論聲,葉天麟目中殺機閃爍,臉上浮現(xiàn)痛苦的神色,厲嘯聲中,他雙手倏地結(jié)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波動,竟自他萎靡的身體內(nèi),轟然爆發(fā)。
望著似在燃燒潛能的葉天麟,葉昊竟也收起魔雷槍,銳利的黑眸鋒芒畢露,冷冽道:“我當(dāng)日便說過,你不過比我多修練幾年而已。今日,我就讓你徹底明白,就算四年不修行,但若想將你踩下神壇,依舊輕而易舉!”
說話間,一股無比駭人的靈力風(fēng)暴夾雜著氣血,自他體內(nèi)猛的爆發(fā),沖天而起,讓得整個場間,都是微微震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