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他們蘇家的人當(dāng)街吵鬧,她倒好,堵住了吳媽的嘴不說,偏還要反過來說是吳媽吵鬧。 ̄︶︺
吳媽沉著臉要發(fā)飚,眼一抬看到了人群里的長纓,微頓之下忽然氣放平了,唇角勾了勾,說道:“蘇姑娘是衿貴,可姑娘為了自家一個沒分寸的東西出頭也不嫌自降身份?”
蘇佩容被個下人搶白,臉色頓時要炸。
婦人也跳了腳:“我撕了你的嘴!”
長纓撥開人群走上去,笑微微望著蘇佩容:“蘇姑娘無須跟個下人一般見識?!?br/>
蘇佩容怒道:“沈長纓!你敢挑唆下人來羞辱我?”
“哪里哪里?蘇姑娘是什么人?我就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啊!”長纓一臉嚴(yán)肅瞅過去:“吳媽你也是,你怎么能說蘇家的下人不是東西呢?
“沒聽說蘇姑娘說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人?
“你這么說,豈不是在罵蘇姑娘不是東西?你不會說話能不能不要張嘴?”
吳媽從善如流,不慌不忙地屈膝:“回姑娘的話,是奴婢說錯話了,蘇姑娘真是個東西!”
周圍人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先前跟過來的幾個猴兒們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這里大多都是憑本事上位的將官的家人,沒有哪個掌權(quán)的大將軍會希望自己手下都是些繡花枕頭,所以有真才實(shí)干的人,只要不犯什么王法,在軍營里地位基本都是穩(wěn)當(dāng)?shù)摹?br/>
職權(quán)傾軋不像文官們普遍,他們自然也就不會懼怕在這種情況下讓蘇佩容下不來臺。
蘇佩容快暈過去了,手指著長纓顫聲道:“沈長纓!”
“長纓?”
隨著蘇佩容的話語,又出現(xiàn)了一道清越的聲音。
人群外走來一個挺拔英俊的男子,眉宇間露著隱隱的歡喜,挎劍到了長纓身邊:“什么時候回來的?”
來的人是徐瀾。
長纓跟蘇馨容的矛盾,說起來有些復(fù)雜。
除去職位上的競爭之外,其實(shí)還有一部分就是源自于面前這位爺。
徐瀾是前軍都督府僉事徐耀的長子,五軍府各府的僉事都是正二品的職級。
而他是前年調(diào)到南康衛(wèi)來任職的,如今是衛(wèi)所里的游擊將軍。
但與蘇家不同的是,徐家是真正建立過功業(yè)的大將軍府第,徐瀾的將銜也是他自己掙回來的。
每一次辦差他都展現(xiàn)出了他的實(shí)力,在南康衛(wèi),他算是一個相當(dāng)矚目的存在。
去年長纓跟他共事辦過一回差,有了點(diǎn)交情,碰了面也會打個招呼,停步說說手頭事什么的。
但沒想到這位徐公子居然是蘇馨容的意中人,據(jù)紫緗和吳媽探得的消息說,蘇家與徐家勉強(qiáng)算是世交,因?yàn)樘K馨容她爹跟徐耀昔年是同袍。
所以哪怕是她與徐瀾從無公事以外的相處,蘇馨容還是橫豎都看她不順眼。
長纓禮貌地笑了笑:“剛剛回府。這么巧,徐將軍也上街?”
“我剛?cè)デ羲貋?。長興那邊事情處理得怎么樣?聽說這回你立了大功,回頭辦慶功宴的時候,可別忘了叫我?!?br/>
徐瀾和悅地開起玩笑。
旁邊憋了一肚子氣亟待爆發(fā),卻又突然被晾在一旁的蘇佩容見他們聊天聊的都完全忘了她,不由立刻換了一副神態(tài)上前,甜膩地道:“真是好巧,徐大哥也在這兒?我姐姐這會我正在家,今天是她的生辰,你要不要去我們家吃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