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書看著江小虎,倆人在張富功家門口的大樹下蹲著抽煙。
抽了兩根煙,江小虎把手里的煙頭丟掉,深吸一口氣:“好,你把他叫出來,我們解決這個問題?!?br/> 老支書愣了一下:“不能再動手啦!”
“放心吧叔,我不會了?!苯』⑿ξ?。
他的眼睛閃閃發(fā)亮,讓人不由自主就產(chǎn)生好感。
老支書相信他的話,點點頭,轉(zhuǎn)身又走了回去。沒多久,他帶著一個人出來,可惜這人不是張富功,而是他閨女張小花。
張小花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一條牛仔七分褲,腳上一雙洗得發(fā)白的運動鞋。她低著頭,神情落寞,跟在老支書背后。
“行咧,你倆自己聊,我去那邊等著?!崩现?,嘆口氣,他走開十多步,蹲在地上抽煙。
江小虎一看到張小花,就想起那天的事。兩個人平時在村里雖然交集不多,但是也不交惡。尤其是那晚的事之后,兩人的心里都有微妙的變化。
江小虎看到出來的是張小花,心里吃驚,張小花也吃驚,原來打老爹的是救命恩人。
“是你打的我爸?”張小花先沉默了幾秒鐘,接著昂起頭,盯著比自己高一頭的江小虎,問道。
江小虎能感受到她的憤怒和無奈,暗道:“張富功那老狗不是東西,倒是養(yǎng)了個好姑娘。”
“是我打的。”江小虎大大方方承認(rèn),“你想必還不知道你爹做了什么吧?我講給你聽。”
說完,他把自己白天看到的情景都告訴張小花。
張小花半信半疑,其實江小虎已經(jīng)足夠的保留,給了她面子,可她還是十分震驚。
那真的是她爸爸干的好事嘛?她凄慘一笑,覺得自己活了這十八九年,都活的啥呀,連最親近的兩個人都不認(rèn)得。
江小虎說完,盯著她的眼睛問:“我這么說,你能明白了嗎?我不報警,只要你們一個道歉和保證,很過分嗎?”
“既然是碧云姐,為什么她不來?”張小花隨口問,其實她無心抵賴,只是心慌意亂時,隨口說的一句話而已。
江小虎此時正在氣頭上,卻把這話當(dāng)作了抵賴。
“呵呵,你可以設(shè)身處地地想一下,哪個女人剛剛經(jīng)歷這種事,會有心思出來討公道?”他冷笑道,“所以今天,我替她出頭,你們道歉!”
張小花愣了一下,點頭道:“你說的對,好吧,對不起。”她向江小虎鞠躬九十度,“真的很對不起,我爸做錯了。我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如果我爸管不住自己,我就打斷他的腿,寧可讓老天爺打雷劈死我?!痹捳f的有點咬牙切齒。
她也不去求證什么,屋子里張富功一身傷痕又不敢吱聲,足以說明一切。
江小虎沉默一下,點點頭:“好,看在你的誠意的份上,我接受了?!?br/> 張小花又昂起頭,盯著江小虎:“我們道歉完了,過兩天,等碧云嫂子心情好一些,我會專門去她家探望,道歉?!?br/> “嗯?!苯』⑼σ馔獾?,沒想到張富功的閨女,居然這么深明大義。
“我道歉了,你呢?”張小花道,這一回口氣就有點不善了。
江小虎道:“我沒做錯?!?br/> 他的確覺得自己沒做錯,事實上也沒做錯,可是在張小花逼視下,他竟感覺有點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