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趕緊躲在旁邊一塊大石頭后面,偷眼向寨子里觀看。
斷臂人一聲令下,拿大刀的壯漢,手起刀落,就是一顆人頭落地,有人站起身剛想逃走,那斷臂人腳將他踢倒,旁邊上來一個壯漢,對著那人連砍了十多刀,那逃跑之人滿地打滾卻就是不死。
斷臂人尖聲叫道:“跑啊,跑啊,不跑還給你個痛快,跑的話,我就剮了你們?!?br/> 如此一來,那些等待砍頭之人,誰也不敢亂動,有的大聲哀嚎,有的又噤若寒蟬,還有的干脆磕頭求饒。
那斷臂人轉過頭來,李云帆一眼瞧見,低聲驚道:“是拓跋紅?”
余瀟握著刀柄說道:“看來我們無意中找到了拓跋紅的老窩了。”說著就要站起,吳真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要干什么?”
余瀟道:“當然是看看瑕兒在不在里面,可別被這個混蛋砍了腦袋?!?br/> 吳真壓低聲音道:“你以為自己是誰,那拓跋紅我們又不是沒和他交過手,對方又人多勢眾,憑我們幾個哪里是他們的對手?再說他要殺的姓王的人,瑕兒姓陳,又不知在不在里面,何必打草驚蛇?”
余智笑道:“你不是會算嗎?怎么這會兒又說不知道瑕兒在不在里面,我看你的謊說的不夠圓全?!?br/> 吳真瞪了他一眼,沒有做聲,戚滄海道:“吳真說的對,我們暫且靜觀其變,若是確定瑕兒在這里,我們再做打算?!?br/> 跪著的幾個漢人不一會兒就全都死了,其他的人蹲在那里誰敢說一句話。拓跋紅面帶得意之色,冷笑著說道:“還有誰姓王,或者和姓王的有關聯(lián),就主動走出來,舉報者不但不用死,還能給你們獎賞,等到了天山也有輕活給你干,不然的話……”
話說到一半,人群里站起一人,昂首說道:“姓王的剛被殺完了,哪里還有?”
拓跋紅笑道:“我不相信偌大的伊吾盧,就只有這么幾個姓王的,你是什么人?”
那人道:“我可不姓王,我姓周,叫周賢。你憎恨姓王的,也無非是因為王植射了你一箭,現(xiàn)在不管是王植還是他的家眷都已經(jīng)死了,伊吾盧兩千駐軍連同家眷一起,也只剩下這么一點人,你覺得還能有多少姓王的?”
拓跋紅目露兇光,慢慢走到周賢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跟著向外一帶,周賢站立不穩(wěn),咕咚一聲摔倒在地,拓跋紅上前一步,踏住周賢的后背,喝道:“不知死活的家伙,我用你來告訴我怎么做嗎?我不管你是姓周,還是姓王,敢頂撞我,就沒有好果子吃!來人!把這個周賢吊起來,先打三百鞭子再說。”
早有兩個壯漢拿著繩子過來,先在脖子上搭了一下,然后攏起兩臂就要把周賢捆上。
就在這時,在人群的最后面一個小孩兒突然一聲大喊,“別打他!”
跟著又聽一個女子叫道:“瑕兒!”說完把陳瑕抱在懷里,捂著他的嘴巴,不叫他說話。
大漠五鬼全都大喜,余智差點叫出聲來,“果然在這!”只是陳瑕太小,被眾人擋在后面,所以剛才沒有發(fā)現(xiàn)。
原來陳睦戰(zhàn)死之后,周賢便按照他生前的交代,帶著一眾家眷從北門離開了伊吾盧,本來還有幾百個兵保護,可沿途還是遇到埋伏,那些漢軍沒有主將、潰不成軍,打了一陣,死傷不少。那些家眷又大多都是老弱病殘,能跑多快?匈奴王雖然下令撤退,但拓跋紅卻要報仇,因此一路追殺,不到三天,那些漢軍就被他帶兵趕上,又廝殺了一陣,漢軍死走逃亡,最后全軍覆沒,就只剩下三百多個家眷跑又跑不了,周賢只好叫銀萍和陳瑕暫時隱忍,換了下人的衣服,混在那些家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