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寧淺予顯然低估了竹公子的本事。
竹公子早在她靠近的時候,就覺察到她的企圖,一只手端著茶碗,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的將面具松開,微微側(cè)身。
他這一側(cè)身,寧淺予根本沒有預(yù)料到,撲了個空,加上前傾巨大的慣性,是她根本來不及停腳,直直的朝地下摔去。
眼看著已經(jīng)離地面越來越近,寧淺予表情都開始扭曲起來。
完了完了,還真是報應(yīng)不爽,這剛將寧澤打的鼻青臉腫,她就要摔的同樣鼻青臉腫不成?
但,在她的眼睛,都可以瞧見地上大理石磚的紋路時,后腰突然被一股力量帶起來,隨即落進(jìn)一個溫暖的懷抱。
竹公子出手相救,不過,也在趁人之危,寧淺予現(xiàn)在,半坐半躺在他腿上!
但是,這姿勢別扭,又有桌子擋住,光憑借著寧淺予自己的力量,根本起不來。
“你放開我?!彼龓缀跏菑难揽p中擠出這句話的。
“哦。”竹公子突然生出些惡作劇的心思來,扶著她后腰的手一松,寧淺予再次朝地上墜下去。
不過這次,是后背朝下。
“你這人!”寧淺予不敢大聲,只能小聲道。
她在馬上接觸到地面的時候,又被揪起,一顆心都嚇得蹦蹦直跳。
要說她也是經(jīng)歷生死的人,應(yīng)該不懼怕這些小動作的,但,在明知自己會摔下去,想象著那種疼痛的感覺,心里不由的,就會生出些恐慌來。
“是你叫我放的?!敝窆訚M是無辜:“我們之間,還得保持距離,所以我才這樣?!?br/> “你還知道距離?!睂帨\予艱難的起身,狠狠地拂去后腰上的手,水靈的大眼里,盈滿怒意:“竹公子,你要是行為這般輕浮,今后,我看著咱們還是斷了來往為好!”
“你這人,真是奇怪?!敝窆右埠谜韵镜钠鹕恚溃骸胺置魇悄?,意圖對我圖謀不軌,沒成功卻還倒打一耙?!?br/> “簡直詭辯!”寧淺予對誰都有辦法,唯獨對這個放浪不羈的竹公子,簡直是沒有半點法子。
老話怎么說來著,一物降一物,老話還說了,秀才遇上兵。
重生一世,誰的性子,她都知道半分,就屬這意外的竹公子,完全不在她的預(yù)料里。
寧淺予心里忿恨道,當(dāng)時在客棧,就該和他同歸于盡!
“你看,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竹公子這才將那杯茶端起,輕輕呷了一口:“好茶是好茶,就是你這陣折騰,茶都涼了?!?br/> 說著,還放下茶碗,一本正經(jīng)分析道:”你呢,也知道我是殺手,殺手對靠近的人,都會保持五分警惕,不管對誰,這是殺手的本能?!?br/> “之前來你這,可沒見你這么好心,還幫我倒水端茶的,這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你不對勁,但我想你不會害我,哪知你的手,不安分的就沖著我來了。”
寧淺予簡直氣的,連那點形象都快保不住了。
她分明只是想去摘掉面具,可從他口中說出來,就不堪入耳,感覺她要怎么樣似的。
“我是好奇你面具下的臉!”寧淺予沉下臉來:“你的有些動作和表情,和司徒森很相似,我不得不懷疑,你們是不是同一個人。”
“我說。”竹公子改沒改面色,她看不見,不過神色半點不見慌張,修長的指節(jié),清脆的扣在桌上,發(fā)出清脆醒神的聲音:“你是不是在這吃人的相府,呆出神經(jīng)病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