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绷⒋嚎戳搜蹖帨\予,道:“什么鬼啊神啊的,莫嚇壞王妃?!?br/> “是真的,奴婢哪里敢亂說?!绷⑾募钡目炜蘖耍骸澳谴遄咏忻~村,去年年初,鬧了一場瘟疫?!?br/> “村子里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自那以后,就傳出鬧鬼一事,還是仙鶴莊的人,去相府找打夫人匯報的這件事?!?br/> 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立春到底是姑娘家,也害怕起來,朝著寧淺予道:“王妃,要不,咱們還是回去,明兒早些動身吧?!?br/> “你剛才也看到了,最近嚴(yán)查,那邊是出城的唯一途徑,咱們就算是今日回去,保不齊明兒出來,依舊是這個時間?!睂帨\予淡然道:“別怕,這不還有趕車的車夫,和十里跟著?”
立春還是不放心,朝著寧淺予的方向挪了挪,甚至覺得周身的氣息都冷了些。
春分剛過,離清明節(jié)已然不遠(yuǎn),雨水漸漸多起來。
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陰天,馬車行路到一半,已經(jīng)開始烏云密布。
“王妃?!焙蛙嚪蛞黄?,坐在外邊的十里朝馬車?yán)锩娴溃骸翱催@天,馬上就有大暴雨要來,前邊不遠(yuǎn)處,已經(jīng)可以看到村子的影子了,要不,咱們將大雨避過去再說吧?!?br/> 寧淺予伸出纖細(xì)的手,挑開車簾向外望去。
還是下午,天色已經(jīng)完全昏暗下來,黑沉沉的云,似乎要壓到馬車頂上來一般,而且已經(jīng)起狂風(fēng),將兩邊的樹枝,吹的嗚哇作響。
真的有大暴雨來,看來也只有歇腳,等雨停再說,免得出現(xiàn)意外。
寧淺予道:“十里,你們看著找一家客棧,避過暴風(fēng)雨再說?!?br/> 立夏焦急道:“按照行車時間來看,現(xiàn)在的村子,正是摸魚村,王妃……”
寧淺予回神,溫聲細(xì)語道:“立夏,且不說這件事是真是假,鬼都是出自人心,甚至,人心比鬼險惡難測百倍,所以,沒什么好怕的?!?br/> 立春惴惴不安接話道:“萬一……”
“沒有萬一?!睂帨\予表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看天氣,即將要有今年開春之后,最大的暴風(fēng)雨,若是頂著狂風(fēng)暴雨行車,車轱轆陷進(jìn)淤泥,又或者馬車被吹斷橫梁,荒郊野外,才叫是更沒法子?!?br/> “好吧?!绷⒋好銖?qiáng)將心里的懼意壓下。
馬車往前不過一里路,已經(jīng)到了村子口。
十里在外邊,聽到立春的話,將馬車?yán)胀A?,抬頭望著村口掛著的,破舊木牌上的字,試探道:“王妃,真是摸魚村,咱們,還要住嗎?”
“十里,你怕鬼嗎?”寧淺予將車簾掀開,也抬頭望著摸魚村三個字,問道。
十里拍著胸脯道:“我干爹說了,鬼都是虛幻的,知道膽子夠大,比它更兇悍,它就不敢拿你如何?!?br/> “很好。”寧淺予欣然道:“你負(fù)責(zé)保護(hù)好立春和立夏二人。”
立春不好意思道:“不,十里,你還是保護(hù)王妃要緊?!?br/> “我也不怕?!睂帨\予笑了一聲。
她是死過一回的,那些虛幻的記憶,真真假假,重活一世,才知道活人遠(yuǎn)比惡鬼可怕千百倍。
立夏趕緊道:“奴婢,奴婢也不怕。”
“你剛才不還很著急的說起這件事?!绷⒋亨街?,嗔怪道:“還說你不怕?!?br/> “奴婢是真不怕。”立夏堅定道:“之所以說起這件事,是擔(dān)心王妃的安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