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氣得一跺腳,來不及爭(zhēng)辯,趕緊下去尋,寧淺予知道,要是沒這扳指,說不定真沒法進(jìn)王家大門,只好也跟著找起來。
王家大門口,雖然積雪已經(jīng)被清掃,可清掃出來的雪堆積在道路兩邊,和王家圍墻下,扳指太小,要是滾進(jìn)雪堆,那可就難找了。
寧淺予要裝瘸腿,又要彎**子尋找,姿勢(shì)別扭,一小會(huì),就出了微微一層薄汗。
“你在找這個(gè)嗎?”一個(gè)清冷淡漠,卻富有磁性的男音,在寧淺予頭頂響起。
寧淺予聞聲抬頭,靈動(dòng)的眸子里,有訝異一閃而過。
面前的男子,身長(zhǎng)玉立,瀟瀟似松柏般挺拔。
臉上的線條猶如刀削斧鑿般精致,劍眉之下,一雙朗目宛若九天之上的星辰,璀璨奪目,但眸色如其聲音般,充滿著冷漠疏離。
身上,散發(fā)出一種唯我獨(dú)尊,睥睨天下的倨傲氣勢(shì),叫人不敢小覷。
暖陽映著雪景,折射在他墨黑色的狐裘上,中和了身上的霸氣,整個(gè)人熠熠生輝,宛如雪花般清潤(rùn),又如暖陽般炙熱。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右臉,被一大塊傷疤所覆蓋,這塊疤,如同美玉上的瑕疵,將他整張臉的俊逸美感破壞。
寧淺予認(rèn)出了來人,眼光微微濕潤(rùn)。
他是錦都萬千少女的夢(mèng)中情人,也是前世的故人,七賢王司徒森。
傳言他被毀容,原來是真的。
寧淺予的目光,落在司徒森完好無損,依舊俊美的左臉上,心里滿是唏噓。
“姑娘,我們王爺問你話呢?!备谒就缴筮叺男P魚躍,朝呆滯的寧淺予,不賴煩的道。
寧淺予這才回神,望著司徒森手里捏著的扳指:“正是,多謝公子?!?br/> 寧淺予臉上,是陌生人該有的神色,旁人看不到的心里,卻是情緒翻涌,是滿溢的感激。
前世,他對(duì)她,是沒有目的的呵護(hù),兩人一起,在卿鳳國(guó)交戰(zhàn)的前線互相幫扶,還歷歷在目。
包括回朝后,兩人之前有不好的流言蜚語,為了證明她的清白,他甘愿交出兵符,淪為司徒逸的階下囚。
“拿好?!彼就缴瓕庵?,朝寧淺予遞過去。
寧淺予忙不迭的伸手,兩手不經(jīng)意的碰到,指尖一抹溫?zé)釀澾^,扳指重新回到她手里。
她再度福身,道:“多謝公子?!?br/> “舉手之勞。”司徒森面無表情,宛若千年冰山一般。
寧淺予也不好再答話,好在這時(shí),人群一陣騷動(dòng),一輛豪華的轎子,穩(wěn)穩(wěn)落在寧淺予的轎子邊。
是王元慶回來了。
寧淺予顧著正事,忙朝著王元慶方向挪過去。
她沒看到,身后有一抹戲謔的眼神,落在她的瘸腿上,隨即冰塊臉上,有一抹笑意掠過。
“又是你,擠什么擠?”還是那家丁,指著已經(jīng)要擠到王元慶身邊的寧淺予,大聲呵斥道:“我們少爺不會(huì)見你們寧家人的。”
寧相府的人又怎么樣,不過是個(gè)瘸子而已!
不少人都聽到家丁的聲音,頓時(shí)安靜下來,王元慶偏頭看過去,眼前一亮,走過去道:“恩公,是你。”
寧淺予臉上浮起一抹羞澀,低聲道:“是王少夫人和王公子的福氣,不敢居功?!?br/> “你是來找我的?”王元慶無視身邊的人,徑直走向?qū)帨\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