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后,寧淺予坐在馬車上,松了口氣。
這回治好世子,其實不僅僅是她膽大心細,實在是借了前世,薛凡的光。
前世,拜在薛凡門下學(xué)醫(yī)之后,薛凡曾經(jīng)說起過這個案例,說北平王小世子情況特殊,所以大膽,用了三倍藥量。
若非如此,這么小的孩子,寧淺予也不敢用這么猛地藥,但是世子發(fā)燒,是寧淺予預(yù)料到的,所以她提前備好了安宮牛黃丸的藥材。
好在事情有驚無險,還得了北平王一個承諾,也算是因禍得福。
馬車混沌的往前面慢慢移動,立春才道:“王妃真是未卜先知,提前找到朝陽公主前去?!?br/> 茯苓想到北平王,拿著劍刺向?qū)帨\予時候的猙獰表情,撇了撇嘴,道:“依我看,朝陽公主根本沒幫上什么忙,不過是說了句不痛不癢的話罷了?!?br/> “不?!睂帨\予帶著微微的笑意:“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朝陽公主,乃是太后最愛的小女兒,皇帝對疼愛的妹妹,她的話,舉足輕重?!?br/> “此番,我并沒打算朝陽公主前來救命,北平王當(dāng)真發(fā)起火來,朝陽公主攔不住?!?br/> “那您還大費周章,請朝陽公主前來?!绷⒋翰唤獾泥狡鹱欤骸芭驹诔柟鞲T前,足足等了三個時辰,門口的守衛(wèi)才通報?!?br/> “這還不算,我進府之后,又在公主府內(nèi)被晾了好幾個時辰,要不,也不會等天都快亮了,才趕去北平王府?!?br/> 立春說起來,還有些后怕:“真是嚇?biāo)牢伊??!?br/> 寧淺予笑意更濃,意味聲長道:“朝陽公主晾著你,也是無可厚非,她等了這么久,不過是想看看,我究竟有沒有本事值得她出手。”
“?。俊绷⒋喊欀?,還是不太明白,朝陽公主最喜歡司徒森,難道不會直接出手救寧淺予?
“奴婢懂了?!避蜍邊s是恍然大悟:“朝陽公主故意拖延時間,天快亮才來,一來,是看看王妃究竟能不能治好世子。”
“二來,是看看王妃有沒有本事自救。”
“正是這個理,要是我沒有本事,當(dāng)真醫(yī)壞小世子,她來的晚,北平王怒火都發(fā)過了,那時候說幾句話,兩邊都不得罪,說到底,她喜歡司徒森不假,可我畢竟是皇后賜婚的。”寧淺予贊同的點點頭。
“朝陽公主就算是幫我,也會衡量價值。”
立春這才明白,感嘆道:“還有這么多門道,奴婢還真是不懂?!?br/> “你不懂的還多著呢。”寧淺予看著立春,心里突然生出許多感慨。
前世,也像是立春一般單純,不會知道人的心思,還可以比線團還復(fù)雜,更是比深井還難測,比豺狼虎豹還危險,所以最后,才落得家破人亡,自己慘死的下場。
但是,這次……
她絕對不會讓前世欺騙她,利用她,害死那么多無辜之人好過!
那些血海深仇,一定要一點一滴討回來!
寧以月,寧澤,馬上就輪到你們了!
寧淺予原本微微瞇起來的眼睛,猛然睜大,血色的眸子里,更是有恨意狠戾浮現(xiàn)。
立春離得最近,對于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寧淺予,突然的變化,有些許懼意。
但她再次看向?qū)帨\予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寧淺予,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色。
難道剛才,是她的錯覺?
馬車搖晃了一會,才到相府。
相府和平時不太一樣,大門緊閉,立春掀開簾子,有些許詫異:“王妃,這都下午了,府門口怎么連個人影也沒有?”
“去敲門?!睂帨\予心里,已經(jīng)有隱隱的猜測。
立春敲了好一會,才有小廝探頭探腦的出來,一見到立春,嚇得立刻將門掩上。
“怎么回事!見鬼了不成?”立春嘀咕一句,再次大力敲門。
但是相府的門,卻緊緊關(guān)著,再也不見人出來。
“王妃。”立春走到馬車前,道:“門開了又關(guān),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