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至初春,但與四季如春、花團(tuán)錦簇的云陽城不同,寒水鎮(zhèn)的四季并不分明,就算是初春天氣與初冬也沒多大區(qū)別,若是起得早一些,日頭還未升起的時候,戶外就更是涼颼颼的,冷風(fēng)刺骨。
所以外頭雖然天已大亮,秦落雨卻仍是不愿早起,若依她的意思,最好是能懶懶地蜷縮在殷睿宸懷里,蓋著棉被睡一整天。
殷睿宸坐在床上半倚著身子,靜靜地看著趴在自己胸前,呼吸清淺、青絲松散、面頰還微微泛著紅暈,顯然睡意正酣的俏人兒,抑制不住地?fù)P了揚唇角。
不知瞧了多久,直到懷里的人兒“嚶嚀”一聲,漸漸由睡夢中醒轉(zhuǎn),殷睿宸才回過神來。
“夫君?”秦落雨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稚氣地伸手揉了揉眼睛,疑惑地問:“你早就醒了?”
殷睿宸輕應(yīng)一聲,笑著幫她斂起鬢邊散亂的發(fā)絲,問:“還早呢,多睡一會兒吧?”
秦落雨撅了撅嘴搖頭,低聲撒嬌道:“我睡得有些渴了。”
聞言,殷睿宸側(cè)身朝遠(yuǎn)處那張漆著紅漆的方桌方向招了招手,那原本放置在方桌的清透如碧的瓷壺就緩緩地浮起來,朝床榻上飄飛過去。
殷睿宸穩(wěn)穩(wěn)地接住瓷壺,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枚透明晶瑩的琉璃杯,壺嘴傾斜,那壺中盛置的涼茶就從壺中慢慢地注入杯中。
“涼了,娘子稍待?!币箢e纺闷鹆鹆ПK,輕輕朝茶面上吹了吹,那原本涼透的清茶居然就冒出了裊裊的熱氣,讓秦落雨不由地贊嘆一聲。
確認(rèn)水已經(jīng)變得溫?zé)釀偤萌肟?,殷睿宸這才放心地一口將茶水抿入口中。
“咦?這茶水夫君難道不是倒給我喝的嗎?”原本正等著喝茶的秦落雨眼見到口的茶水入了他的口中,頓時不解地爬起身來,盈盈的美眸更是夾雜了幾分委屈:“怎么你倒自己先喝光了?”
見自家娘子那幽怨的模樣,殷睿宸抿唇輕笑,也不辯解,只將手里瓷壺扔回方桌上,這一舉動,更是將秦落雨氣得厲害,差點委屈地落下淚來。
殷睿宸壞笑著俯身,趁她一個失神,就輕柔地覆上她那甜美的唇瓣上。
秦落雨一驚,瞪著美眸瞧著他眼帶笑意,卻又被他以靈巧的舌頭使著巧勁叩開了牙關(guān),而一直被他含在口中的茶水便淌過他帶笑的唇瓣,落入她的唇齒之中。
措不及防地被他灌了一口茶水,秦落雨更是驚詫,一不小心便走岔了氣。她慌忙一把推開仍在她唇上輕吻的殷睿宸,俯身爬出床畔,好一陣咳嗽。
好心辦了壞事的殷睿宸心里一慌,急忙按住她的背,輕輕拍打,好讓她緩回氣來。
咳了好一會兒,秦落雨才趴會他的懷里,舒緩過來。
她這些日子被殷睿宸如此嬌慣,自然也養(yǎng)了些脾氣,見殷睿宸一大早地久逗弄她,便微微有些氣惱地捶了捶他的胸口,埋怨道:“真討厭,一大早的便逗著我玩兒?!?br/> 殷睿宸眨了眨眼,有些哀怨地辯解道:“娘子喊渴,為夫自然是要好生服侍著,可不敢讓娘子親力親為?!?br/> 秦落雨勾了勾唇,嘴上卻仍是不饒他,道:“哼,我又不是壞了手腳,如何不能親力親為了?而且你方才那樣喂法,瞧起來可不像是服侍,反倒是像要謀害我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