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皇叔可都想好了?小侄可沒有半點逼迫你們,一旦簽訂了這契約書,可真就不能反悔了,即便這買賣虧損,諸位皇叔也別想著追回銀子!”
文淵閣中,朱某人看著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六個大箱子,強行忍住內(nèi)心的激動,義正言辭地提醒道。
開玩笑,他能不激動嗎?
那可是整整六千兩紋銀啊!
想他朱某人坑蒙拐騙,用盡一切小心思,也才從太祖爺手中騙來了六千兩,還他娘算是借款。
這六位皇子一出手便是每人一千兩,整整六千兩紋銀,都夠他朱某人揮霍好長一段時間了。
一眾皇子聞聽此言顯得毫不在意,紛紛擺擺手,點了點頭,顯然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非要踏上他這艘破船。
朱十三大大咧咧地開口道:“大侄兒不要怕,不過是千兩紋銀罷了,大郎相信以你的才華,還不至于虧到那個地步!”
朱雄英聞言感動地無以復加,這“義薄云天十三郎”當真不是一句空口白話??!
但他的感動還未持續(xù)片刻,便悉數(shù)化為了憤怒,恨不得將這廝按在地上毒打一頓。
“這銀子又不是我們哥幾個的,基本上都是我們母妃所出,就算全部虧損了,到時候找你麻煩的人肯定不是我們,那自然我們母妃了!”
朱雄英:“???”
誰說這家伙蠢的?
這他娘簡直就是扮豬吃老虎??!
其實朱雄英早就知道,出這銀子之人不是這些平日里都扣扣搜搜的苦逼皇子,而是他們的母妃,或者說他們母妃背后的外戚勢力。
想想也是,這哥幾個一個月月錢都才一百兩,加之上次“烏龍事件”致使他們又被太祖爺罰了大半年月錢,根本不可能拿出這么多銀子來。
但大家心知肚明歸心知肚明,你當面說出來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這代表著現(xiàn)在與他朱某人簽合同的不再是這哥幾個皇子,而是他們的母妃及外戚勢力。
朱雄英現(xiàn)在不得不認真考慮考慮,將他們綁上自己的戰(zhàn)船,是不是一件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雖然這契約書僅限于這白酒買賣,但無疑簽了之后,他朱雄英與六大皇子及其背后的外戚將會是一個壕溝里面的戰(zhàn)友,將來出了事兒朱雄英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眼下太祖爺正一心一意地鏟除不法勛貴,貌似現(xiàn)在集結小團體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一想起太祖爺提著砍刀正在乾清宮內(nèi)磨刀霍霍,鐵骨錚錚朱某人頓時間心生不安之感,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要不……股份不賣了?
正當朱雄英遲疑不決時,文淵閣外卻突然傳來了喧鬧聲。
還未等眾人出去查看,一襲紅衣身影陡然闖了進來,跟在其身后的是抬著兩個大箱子的禁軍衛(wèi)士。
“小福……福清姑姑,你來干嘛?”
朱雄英茫然地看著來人,心中的不安之感愈發(fā)濃郁。
來人赫然是近些日子相當受寵的福清小公主,就連一眾皇子見了她也紛紛起身行禮。
自那日安妃晉升為鄭貴妃后,福清小公主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
加之小公主每日親自送一道藥膳到御書房,陪伴太祖爺處理政務,批閱奏折,她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最受寵的帝女。
“哈?小英子你不是要成立什么‘勞什子股份有限公司’嗎?本公主是來支持你的?。 ?br/>
小英子!
朱某人每次聽見這個稱呼,都恨不得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他朱某人堂堂大明皇長孫,豈能被人稱呼成一個小宦官?
奈何她小福清已經(jīng)今非昔比,朱某人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裝作沒聽見。
“那是‘白酒股份有限公司’,不是勞什子,還有不許叫我‘小英子’!”
朱雄英惡狠狠地咆哮道,后者卻根本不帶怕的,甚至還做了個鬼臉。
“這一箱是我母妃投資的,這一箱是淑妃娘娘投資的,她們都說了,自家孩子艱辛創(chuàng)業(yè),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我創(chuàng)你大爺?shù)臉I(yè)!
我支持你二大爺!
朱雄英滿臉的生無可戀,腸子都快悔青了。
將六個后妃及她們的家族勢力綁在戰(zhàn)車之上,就已經(jīng)令朱某人有些膽戰(zhàn)心驚了。
現(xiàn)在整個后宮之內(nèi)除臥床不起的馬皇后外,地位最高的李淑妃及鄭貴妃一言不合就抬銀子過來,想要強勢入股,這讓他朱某人上哪兒說理去?
太祖爺可還活著呢!
自己當著太祖爺?shù)拿妫_他后宮妃嬪的銀子花,倘若被小心眼的他知道,那可不得要完犢子了?
嗯?
等會?
太祖爺知不知道?
朱某人臉色當即難看了起來,竟是氣得有些發(fā)抖!
那個老王八蛋,不知道才怪!
他是故意的!
故意讓后宮妃嬪前來入股,等到白酒真正站穩(wěn)腳跟后,再將這個下蛋金雞收入囊中,一腳把自己踹開!
這個老王八蛋,也太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