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定邊決意出山,親自監(jiān)視約束朱雄英后,便連夜將部眾家小轉(zhuǎn)移到了別處隱蔽之地,而后動身趕往事先約定好的沔州府城。
等他趕到沔州府時,朱雄英一行人早已被錦衣衛(wèi)緹騎發(fā)現(xiàn)了。
畢竟如此大搖大擺地逛街購物,錦衣衛(wèi)想不發(fā)現(xiàn)都難。
何況他們一行人實在是太扎眼,太具有代表性了。
尤其是棋韻與香菱這倆絕色侍女,早已成為了皇長孫的代表性人物。
畢竟,敢大搖大擺地帶著兩個絕色仙女逛街,整個天下,有此膽量與勇氣者,也唯有皇長孫一人了。
滿臉疲憊的蔣瓛,看著眼前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郎,心中淤積著滔天的怒火。
這個少年郎,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整整三日,手下那群廢物卻連他們的蹤跡都未曾發(fā)現(xiàn),他們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蔣瓛是一個控制欲極強的男人,他不喜歡這種局勢脫離自己掌控的感覺。
因為,這會讓他心中產(chǎn)生不安,產(chǎn)生一種極其惡心的情緒。
但蔣瓛畢竟是蔣瓛,一個二十歲光景的男子,一個被當今皇上破格提拔為錦衣衛(wèi)正千戶的男人。
思慮片刻之后,蔣瓛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皇長孫他們定然去了鄉(xiāng)野之間,因為那里才是真正的“法外之地”!
錦衣衛(wèi)雖然在京師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但是在這鄉(xiāng)野之間卻是無能為力。
皇權(quán)都不能下鄉(xiāng),他們錦衣衛(wèi)不過草創(chuàng)大半載而已,對那些法外之地又能如何?
正當蔣瓛準備擴大搜索規(guī)模,組織人手深入鄉(xiāng)野時,手下卻忽然來報,皇長孫一行人出現(xiàn)在了沔州府城,還他娘的是“大搖大擺逛街購物”那種!
一夜疾馳而來,蔣瓛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皇長孫,也見到了他果真他娘的逛街購物,這讓他如何不怒?
整整三日不見蹤影??!
這位皇長孫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既然他選擇大搖大擺地逛街購物,那只能說明他想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好了!
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他想做什么?他做了什么?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自己等人可是全然不知?。?br/>
如此一來,皇上交代給自己的差事,算是徹底辦砸了!
這讓心高氣傲的錦衣衛(wèi)正千戶,如何能忍?
蔣瓛如鷹隼般的銳利眸子緊盯著那個少年郎,陰翳的面容之上浮現(xiàn)出些許笑意。
落在身旁錦衣衛(wèi)同僚眼中,卻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無情。
“呵,長孫殿下,你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呢?”
“凡有動作,必留痕跡!你成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啊,我的長孫殿下!”
命令手下緊盯著皇長孫一行人,蔣瓛靠在墻壁上閉目休憩,大腦卻是飛速轉(zhuǎn)動,回想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
突然,蔣瓛雙眸驟然睜開,臉上閃過了一絲明悟之色!
鄱陽湖!
為什么是鄱陽湖?
這可是一個是十分敏感的地方!
當年那場鄱陽湖血戰(zhàn),可是奠定了大明立國的根基!
正是那場血戰(zhàn),皇上一舉鏟除了宿敵陳友諒,奠定了王霸大業(yè)之基!
陳友諒!
對!
就是陳友諒!
陳氏余孽!
皇長孫,他竟然敢勾結(jié)陳氏余孽!
蔣瓛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興奮!
陳氏余孽啊!
任何人與其勾結(jié)上,那可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長孫殿下,您即便不死,也少不得要掉一層皮吧?
“大人,有人靠近,是一老者!”
一百戶低喝道,瞬間驚醒了沉思的蔣瓛。
后者舉目望去,果真見到一老者突兀出現(xiàn)在了皇長孫身旁。
老者!
呵呵,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這位老者應該就是那個人了吧?
長孫殿下,當真是好手段!
“攔下他們,快!”
陡然一聲暴喝響起,一眾錦衣衛(wèi)滿臉駭然地看向自家千戶。
那他娘的是皇長孫,誰敢去攔?
睚眥必報皇長孫的名頭,可是響徹整個大江南北!
自家大人,不會是怒火攻心,被氣昏了頭吧?
蔣瓛見狀,冷聲笑道:“我懷疑那老人是陳氏余孽,只要坐實,保管你們官升一級!”
陳氏余孽!
官升一級!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不少旗官雙目露出了貪婪之色,死死地望向朱雄英一行人,蠢蠢欲動。
“我有十成把握,即便不成,賠罪便是!”
蔣瓛的聲音再次傳來,一眾錦衣衛(wèi)心中再也沒了顧忌,爭先恐后地拔刀沖了出去,將朱雄英等人團團圍住。
突如其來的驚變震懵了朱雄英等人,他們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圍住自己的錦衣衛(wèi)。
你娘咧!
這是什么情況?
錦衣衛(wèi)瘋了吧?
玩不起是不是?
不就是沒打招呼就消失一段時間嗎?
用得著甫一見面就提刀砍人嗎?
我朱某人“皇長孫”的名頭,現(xiàn)在就這么不值錢嗎?
朱雄英難以置信地看了看十三郎,后者同樣一臉懵逼。
“咳咳,大侄兒,你看把人家孩子給氣的!要不,你給人家道個歉?”
朱十三看了看銳利的刀鋒,輕咳兩聲,老氣橫秋地開口教育道,但其不斷顫抖的手卻是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