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伍坦白了自己意欲將裴景澤重傷然后推給棕王獅的意圖。
為什么起了殺心呢?居然是無法容忍別人所得靈石比自己多。
“我就是想反正她不是我們隊伍的。”張伍慘笑著,“用這一條命換我們五個兄弟的命不好嗎?”
“不好?!迸峋皾陕勚鴱埼樯砩系难任痘熘裁床菟幍奈兜?,冷笑,“你這如意算盤倒是打的好。”可不是嗎,不僅看上了她獵殺的七色鹿,還要她的命。舍己為人?她可沒有這樣高尚的情操。
犧牲少數(shù)救多數(shù),聽起來似乎很正義。
可是,憑什么呢?這是她的性命啊,他一個幾乎是萍水相逢的人,哪里有有資格替她做決定呢。這還真是男版圣母病啊,慨他人之慷這一點,相當?shù)臉藴省?br/> “你可真是個自私的人!”張伍還不忘拉動隊友和自己站到一邊,“我也是為了大家好??!”
還道德綁架呢!這借口找的真好。裴景澤簡直想給他鼓掌,“那你能否說說為什么身上要帶著引獸香呢?”
張伍慌亂了一瞬,強裝鎮(zhèn)定,“什么引獸香?你在胡說什么?我根本沒聽說過?!?br/> 裴景澤本來就是詐他,看張伍眼神游離,便知道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她方才與張伍離得最近,隱約聞到一股子騷味混著清香的味道,十分獨特。
“是嗎?真不巧,我是一名煉丹師,你身上擬生化形草的騷味,讓我以為——你尿褲子了呢。”
裴景澤就是故意羞辱他。這樣一心洗白,還想道德綁架的人,不值得尊重。
“什么?引獸香?”同一隊里的人皆是難以置信,更不明白,他一個散修,還是特別缺靈石的那種,哪里來引獸香這種昂貴的東西。
作為一個煉丹師,裴景澤的嗅覺是相當靈敏的。這種獨特的味道她只記得一味草藥與之相符合,當初學(xué)習(xí)的時候她還十分好奇,什么樣的草藥能做到清香混合著騷味呢?那該是什么奇怪的味道?她對此印象十分深刻。
唯有擬生化形草是這種味道。
化形草對妖獸的吸引力極大,而擬生化形草能夠模仿成熟的化形草的味道,吸引妖獸。但是又因為不是真正的化形草,會有一股奇怪的騷味,這股子騷味,妖獸卻是聞不到的,人才能聞到。
擬生化形草是化形草的伴生植物,也是珍貴而少見的草藥。只需要一丁點擬生化形草,加上一堆雜七雜八的草藥,就能煉成引獸香,引得妖獸發(fā)了狂、失了智一般地追著這味道跑。
這人身上有引獸香的話,也就不難理解棕王獅的反常了。
裴景澤點出引獸香,又說出擬生化形草,張伍這才無話可說,他沉默了一陣,來自同伴的嫌棄、鄙夷刺痛了他本就敏感的內(nèi)心。
“哈哈哈,你們懂什么?”張伍放飛自我,“你們也配鄙視我?兜里凄凄慘慘的幾塊靈石,還不想辦法改變現(xiàn)狀。”
面對曾經(jīng)的好友,一行人無話可說。
“裴……道友希望如何處置?”胡猛還是站出來說話,多多少少張伍是他隊伍里的人,出了事情,他得承擔(dān)起責(zé)任。
“我呀……”裴景澤本想一劍結(jié)果了這人,忽然想起在清風(fēng)堂的爭吵,覺得取人性命的事情還是交給別人更好。不過殺人未遂啊,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收一點好處就行,”裴景澤微笑著對張伍說,“交出你的擬生化形草,還有身上的所有草藥和靈石。你的命,還是留給你欠著的人來取吧?!?br/> “你想得美!”張伍還想要反抗,裴景澤輕輕在他神魂上一刺,這人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