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白笑了笑:“不錯,我就是裴無極的孫子,裴家后人裴書白,死亦苦那個魔頭奪去的,正是我家保存的極樂圖殘片!
公孫憶不等丁曉洋張開的嘴合上,又接言說道:“曉洋,我真實身份也不是你的師叔,雖然輩分上你喊我?guī)熓,倒不是占你便宜,但我不是陸凌雪閣主的徒弟,如今她在哪里我也不知!
丁曉洋自己把事情的本末復(fù)述了一遍,自己其實也好好捋了捋思路,其實已然想到這個男孩是裴家后人,但真等對方承認了,自己還是有些驚訝,又聽公孫憶說不是自己本門師叔,于是便問道:“哪你是誰?”
公孫憶說道:“要說四剎門奪圖,他們第一奪的不是裴書白的圖,更不是你們雪仙閣,而是我公孫家的!
丁曉洋連忙道:“你是神鋒無敵公孫烈的后人?”
公孫憶笑了笑:“正是,眼下不是在這寒暄的時候,曉洋,我之前大多話都是詐你,但你服下的丹藥可是貨真價實,如今知道你一心一意跟著我,我自然是不會虧了你,解藥我這就給你,但是你也得一天一劑,切莫心急一把吃光,這樣反而有害!
公孫憶已然準備好松塔殼捏成的粉末,找了一個小瓶子裝了,遞給丁曉洋,倒不是公孫憶還有意騙她,此時提到毒藥一事,一來提醒丁曉洋要忠心不二,二來對于剛認識不久的丁曉洋,也好有個控制。
丁曉洋結(jié)果解藥心中百味雜陳,自己自恃聰明伶俐,沒曾想今日處處被動,被公孫憶騙得團團轉(zhuǎn),不僅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說了,而且今后還得聽他的,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公孫憶畢竟也是名門之后,輪江湖地位,雖然現(xiàn)在公孫家在武林中已然銷聲匿跡,但武功底蘊眼界材質(zhì),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無一不是頂尖直流,跟著他說不定也不錯,想到這里丁曉洋反倒有些釋懷,對著公孫憶道:“那你說,接下來該怎么辦?”
公孫憶想了想道:“既然安排你送信,你若是遲了也不好,所以現(xiàn)在你還是繼續(xù)往四剎門走,將書信送到病公子和老頭子那里,畢竟這是顧念護法布的局,顧念護法已然仙去,便由我們繼續(xù)下去吧!
丁曉洋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行倒是行,但是去四剎門的路途遙遠,先前有四剎門的弟子陪同,可你把他殺了,去時兩個人,回去一個人,豈不是讓死亦苦疑心?”
公孫憶道:“這個你自不必擔(dān)心,聽你所說,眼下雪仙閣倒不會出什么大亂子,今夜我上山密會章寒落,若是順利的話,可與章寒落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對策,又可將顧寧和馬大哥救出來,若還能不驚擾到四剎門這是最好,你擔(dān)心的事,我自有主意讓死亦苦不起疑心!
丁曉洋將信將疑,畢竟把自己的命如此稀里糊涂的交到別人手上,說不擔(dān)心那是假的,但聽公孫憶說的如此斬釘截鐵,便沒再往下多言。細細問了解藥的用量,又算了算來去四剎門的時間,這才和公孫憶與裴書白道了別,裴書白見丁曉洋已然從崖邊躍下,這才對公孫憶說道:“師父,你就不怕她半路折返上山通風(fēng)報信嗎?”
公孫憶道:“不會的,這丫頭挺聰明,心里已然有了計較,通風(fēng)報信對她來說百害而無一利,她斷然不會的!
“那她要是不想摻和這事了,半路找個地方藏起來,再也不露面,那該怎么辦?”
公孫憶看了看裴書白笑道:“丁曉洋這丫頭本質(zhì)不壞,有些小聰明,跟著章寒落時日不短了,性格上也跟她師父相仿,她所接觸的事,都是平常人窮其一生也碰不到的,所以她處在這種風(fēng)波中,她想的風(fēng)光和好處,若是讓她平平淡淡過完一生,她可不愿意!
裴書白似懂非懂,可見師父如此自信,當(dāng)下便不再多言。公孫憶看了看地上的顧念尸身,心里泛起一股惆悵:“赤云觀夜談,還沒好好聊聊,如今陰陽兩隔,顧念護法以命保得雪仙閣周全,又將眼光放得如此長遠,其良苦用心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我倆把顧護法安葬了吧。”
裴書白點了點頭,當(dāng)即和師父一起動手,公孫憶將顧念的尸身背了,往古松林走去,裴書白在身后慢慢跟著,師徒倆不一會便來到古松林,師徒倆都沒開口,將顧念葬在古松林中最大的一棵古松樹下。
公孫憶緩了口氣,輕輕對裴書白說道:“武林中又少了一個德行兼?zhèn)涞母呤帧!迸釙纂m然只見了顧念一面,但顧念溫柔可親的模樣讓裴書白覺得很親近,當(dāng)下也沒了言語。
公孫憶和裴書白師徒倆在古松林站了一會,公孫憶道:“顧念護法,你好生歇著吧,四剎門的賬,我公孫憶一起找他們算!”說完便帶著裴書白直接上山。
半路上公孫憶交代裴書白,到了山頂雪仙閣之后,一切都要聽從師父安排,裴書白當(dāng)即記在心里,一想到殺自己爺爺奶奶,逼死娘親嬸嬸的死亦苦就在這倒瓶山山頂,裴書白恨的牙癢癢。公孫憶默默拍了拍裴書白的頭,心里不禁擔(dān)憂起來。
雖然已經(jīng)開春,但倒瓶山上仍舊下起了雪,雪越下越大,公孫憶和裴書白身上落了一層雪,終是上得了山頂。公孫憶悄悄看了看四周,雪仙閣除了幾個放哨的弟子,屋外便再無他人,公孫憶并沒有著急出現(xiàn),和裴書白二人藏在一間屋后,生怕有暗樁潛伏,當(dāng)下又仔仔細細的觀瞧了一番。
再三確定無人發(fā)覺之后,公孫憶帶著裴書白,在雪夜掩護之下,悄悄潛入了雪仙閣最高的一棟建筑。二人翻窗而入,悄悄落地,公孫憶當(dāng)即觀瞧,這屋子是一間偏室,屋內(nèi)芬芳襲人,想來是一姑娘的閨房,裴書白自打上山便一言不發(fā),只緊緊跟著師父,此時進到屋中,仍舊是亦步亦趨。
公孫憶輕輕說道:“書白,這也巧了,我猜這屋子有可能是丁曉洋的房間,你聞這屋中香氣,和那丁曉洋身上的氣味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