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有一隊護衛(wèi),在人群中開出一條道來,其中一個身著金色衣袍的胖子,手拖一把小巧豐潤的西施壺,腆著肚子走了出來。
許云儒瞥了眼人群中走出來的胖子,心里不禁覺得,柳葉洲的人,怎么都穿的如此騷包。
胖子察覺到許云儒的目光,笑道:“兄弟身手不錯。”
許云儒冷笑一聲,靜等下文。
胖子抬起西施壺放在嘴邊,嘬了口茶水,又理了理自己耀眼的金色衣袍,這才又說道:“這事既然讓我遇見了,那我就來評評理?!?br/> 眾人都豎起了耳朵,想聽一聽這位派頭不小,塊頭更不小的華服公子,到底是如何評理的。
然而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胖子居然對許云儒說:“他們有錯,可你也不該出手就傷人啊,這樣吧,你給我一百墨玉,我?guī)湍銛[平此事,如何?”
許云儒掏了掏耳朵,故作驚訝道:“多少?”
胖子伸出左手食指,重復(fù)道:“一百墨玉?!?br/> 許云儒打趣道:“五十行不行???”
沒想到胖子神色似有掙扎,果真考慮了起來,在嘬了口茶之后,說道:“行!五十就五十,反正差別也不大?!?br/> 聞言,許云儒不知如何作答,無語地看著眼前的胖子。
胖子急了,湊上前來問道:“你小子該不會想反悔吧?莫非你還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凑夷悴??我說你這外鄉(xiāng)人什么都不懂,就敢來柳葉洲?”
“那你給說道說道,我這五十墨玉到底花在何處了?”許云儒問道。
胖子嘆了口氣,心想還真是個愣頭青,自顧自說道:“還是老頭說的對,掙錢還真是門技術(shù)活”,他狠狠地灌了口茶,指了指許云儒手中的橫刀,說道:“問題就在它身上?!?br/> 許云儒詫異問道:“刀?我拿著自己的刀還有錯了?你們柳葉洲的劍修,當(dāng)真如此霸道?”
胖子拍了拍許云儒的肩頭,示意他不要激動,說道:“兄弟,你聽我說。刀劍相爭自古就有,目前敢在柳葉洲明目張膽佩刀的人,也只有那乜三刀、陸云溪二人,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許云儒暗罵項伯啥都說,可這么重要的事,居然只字不提。
“這刀,我若就提在手中了呢?”
“那這樣的事,以后就少不了!”
胖子見許云儒不信,又連忙說道:“你仔細想想,在柳葉洲可曾見過提刀、用刀的人,別說是修士了,就街上的混混,砍人都用斧子的?!?br/> 又補充道:“你打傷的那兩人,他們都是竹劍堂的人。竹劍堂你該聽說過吧,六十四座劍修宗門里,和劍冢平起平坐的山門,你一個外鄉(xiāng)人,惹不起的。不過,只要你出錢,我能幫你化解了此事?!?br/> “你缺錢嗎?”許云儒打量著胖子問道。
胖子笑道:“自然是不缺的,只是總花錢,膩歪了,我就是想體驗一把掙錢的感覺,”
“可我沒錢?!痹S云儒坦白道。
胖子臉上的笑容消失,往后退了一步,又仔細打量了一番許云儒和小不點,發(fā)現(xiàn)他們穿的的確是鯨須法袍,那刀也是極品寶器,又問道:“當(dāng)真?”
“當(dāng)真!”
得了許云儒肯定的答案,胖子愁眉不展。
突然,他靈光一閃,說道:“這樣吧,只要你答應(yīng)這筆買賣,我可以讓你先欠著?!?br/> 不等許云儒答話,人群中又走出一人,接話道:“欠著?這可不行!”
胖子回頭看去,怒罵道:“滾你娘的蛋,沒看見老子正在談生意,你先一邊待著去。”
“郭胖子!你真當(dāng)我竹劍堂好欺負不成。”來人也不甘示弱。
胖子沒理再會這人,沖許云儒說道:“你的麻煩來了,這人是竹劍堂的周一風(fēng),在年輕一輩中,算是葉汐、段勍之后的第三人,金丹中期修為。不過你放心,只要你答應(yīng)了這筆買賣,這事我?guī)湍愣抵?,五十墨玉買我郭果個面子,已經(jīng)很劃算啦?!?br/> “我能應(yīng)付?!?br/> 許云儒留下這句輕飄飄的話,就朝周一風(fēng)走了過去,當(dāng)著周一風(fēng)的面,手腕翻轉(zhuǎn),橫刀在空中挽了個刀花,挑釁意味十足。
周一風(fēng)見許云儒只是龍門境氣息,卻兩拳打翻了兩個巡山境,心中暗想,這人肯定是隱藏了修為??杉谙疑喜坏貌话l(fā),再說他對自己也有自信,對方即使再藏拙,也總不可能是陸云溪、葉汐之流。
郭果見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心中不禁再次感嘆,老爹說的還真沒錯,自己就是個花錢的料,掙錢還的看他。
周一風(fēng)持劍而立,義正言辭道:“你打傷我竹劍堂的人,只怪他們本事不濟,我不與你計較。但是作為一名劍修,柳葉洲的本土劍修,我勸你收了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