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已近尾聲,還有一柱香時間,有兩個擂臺之上新人換舊人,而鐵狂與白面書生孟俊仍屹立臺上,鐵狂氣喘吁吁,敗勢已趨,孟俊一招一式之間氣息綿長,仍有余力,縱身一躍,陳友諒便上了鐵狂擂臺。
陳友諒雙手抱拳,慷慨道:“鐵前輩不愧是成名高手,一雙鐵掌摧枯拉朽,威猛無儔,連戰(zhàn)數(shù)人不僅氣勢不減,內力深厚悠長,反而愈戰(zhàn)愈勇,在下自不量力,愿意試之?!?br/> 這句話說得忒不要臉,什么越戰(zhàn)越勇,簡直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不少人暗中鄙夷,這豈不是說,他陳友諒不僅未占便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仿佛吃了虧一般。
一上臺后,陳友諒與鐵狂爭斗,鐵狂鐵掌已不足五成力道,陳友諒并不著急,做出一副旗鼓相當?shù)臉幼樱棵砍鋈槐辱F狂多半分力氣,不落下風。
眼見時間越來越少,鐵狂雖外貌粗獷,實而粗重有細,猛然間掌力又少一成,幾招之后,那陳友諒的手上力道也只比自己大一分,即刻明悟陳友諒險惡用心,只見鐵狂倒退數(shù)步,退下了擂臺,高聲叫道:“時間已無多少,身為前輩,數(shù)招之內拿不下晚輩后生已是丟臉,這擂主之位便讓與你罷?!?br/> 一個“讓”字,即使陳友諒贏了,也不得服眾,陳友諒心中陰沉,臉上神色不變,拱手而道:“那便謝過鐵前輩好意了?!?br/> 鐵狂望一眼石林上的阿大,那道高傲冷漠的身影,那劍客身上的冷傲之氣,阿大的劍法高超精湛,恐怕比起張寒,也差不了多少,鐵狂此行退下擂臺,也是心有自知。
“我來罷?!眳橇w一躍,一道灰色的影子劃過,人已倏至擂臺之上。這一手絕妙的輕功,臺下眾人只聽見一道響聲,吳羨便橫空出現(xiàn)在擂臺上面。
“吳小子,你也來了,哈哈?!辫F狂粗野的嗓音響起,語氣中掩飾不住的驚訝與欣喜。
吳羨轉頭一望,笑著說道:“鐵前輩,許久沒見啦,本來呢,我是打算安安靜靜看前輩比武的,可是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見不得人得了好處還賣乖,所以就站出來,讓自己心里痛痛快快,也讓別人心里不痛快?!?br/> 一中年漢子兀自起身,臉有青腫之色,是先前鐵狂所傷,其一貫秉性睚眥必報,故而忍捺不住,尖銳道:“我只聽過打了小的,又來老的;今日倒是開了眼界,沒想到打了老的,小的又來報仇,真是稀奇稀奇?!?br/> 鐵狂笑臉不變,絲毫不理會這種小角色,握著拳頭加油,看著吳羨道:“揍扁他,我看好你?!?br/> 兩人冷嘲熱諷,陳友諒顧自不動,波瀾不驚,吳羨心知自己要護得丐幫周全,那么遲早要與成昆師徒對上,此刻敵在明,我在暗,吳羨倒是不慌。
陳友諒抱拳問道:“鄙人陳友諒,不知兄弟尊姓大名?”
吳羨笑瞇瞇回禮,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在下永登吳得羨,陳兄,廢話不多說,時間已所剩無幾,咱們先比試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