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嬌坐在審訊室的這半個鐘頭里,一顆心全都放在了蕭正的身上。
她怕。
怕蕭正被殷鳳算計,更怕殷鳳把對自己的嫉恨遷怒到蕭正身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殷鳳的歹毒,亦明白殷鳳要整一個毫無經(jīng)驗的菜鳥,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一陰一個準。
萬一蕭正真上了殷鳳的當,鉆進了殷鳳的套怎么辦?
白玉嬌簡直不敢想象,也為自己的沖動感到后悔。
不就調(diào)戲了一句嗎?轉(zhuǎn)身就走不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為什么非要教訓他們?白玉嬌啊白玉嬌,你什么時候才能不那么沖動,冷靜思考問題?
爺爺說的對,自己就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一點容忍之心都沒有。
咔嚓。
鐵門被人推開,白玉嬌微微抬頭,只見殷鳳陰沉著臉走進審訊室,不由得心頭一沉,暗忖莫非她已經(jīng)把蕭正給算計了?
正沉凝間,卻見殷鳳來到她的面前,心情極差的說道:“白玉嬌,你可以走了?!?br/>
“走?”白玉嬌直感不妙,以為蕭正替自己扛下了一切,豁然起身道。“我為什么要走?”
殷鳳見她竟不肯離開,不由皺眉問道:“你究竟想怎么樣?難不成還要我向你賠禮道歉?”
白玉嬌冷冷道:“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白玉嬌心下焦慮之極,蕭正若是被關(guān)了,自己如何向爺爺交代?不行,決不能讓蕭正留在這兒,今兒就算把事兒鬧大,也要把蕭正帶出去。
“我做了什么?”殷鳳不悅道。“事件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與你無關(guān),你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br/>
“那蕭正呢?”白玉嬌沉聲道。“你是不是打算留下他?”
“他?”殷鳳極不情愿的說道?!拔伊羲鍪裁??你以為我像你那么無聊么?”
白玉嬌臉色微妙,心下更為困惑。放自己走,也不留下蕭正?這是真的么?又或者,這只是殷鳳的權(quán)宜之計?
這倒不能怪白玉嬌多心,以殷鳳的性子,一旦逮到機會,是絕不會輕易放過敵人的。如今她竟雙雙放過,要是沒點陰謀詭計,誰信?
“這怎么能叫無聊呢?”
忽然之間,蕭正大步走進審訊室,反倒是老邢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前一后進來。
“我身為白玉嬌的男朋友,她關(guān)心我不是很應該的么?反倒是你,剛才我記得老邢說要你向白玉嬌道歉,怎么還是一臉死了老公的臭樣子?你是不想道歉,還是已經(jīng)道歉了?”蕭正微微瞇起眸子,一臉玩味的說道。
蕭正的出現(xiàn)大大出乎白玉嬌的意外,尤其是老邢跟在他的身后,更讓白玉嬌感到不可思議。
但至此時,看著蕭正的姿態(tài),白玉嬌也大致看出了一些端倪。猜測老邢應該與蕭正認識,而殷鳳,則迫于無奈必須放人,甚至還要向自己道歉。
殷鳳雙拳緊握,臉色忽明忽暗,卻終是瞪了白玉嬌一眼,不情不愿的說道:“對不起?!?br/>
“態(tài)度端正點?!笔捳S手拉開一把椅子,坐下,翹腿,點了一根煙,老神在在的說道?!拔覐臎]見過道歉道得像你這么不認真的人?!?br/>
老邢見蕭正態(tài)度堅決,居然一屁股坐下了,當即向殷鳳施壓道:“殷鳳同志,道歉態(tài)度要端正,不能這么隨意。”
殷鳳臉色難看之極,卻終究抵不住老邢的威壓,向白玉嬌微微彎腰,低頭,恭聲道:“對不起,白小姐,剛才是我弄錯了。這件事和你們無關(guān),責任在我?!?br/>
白玉嬌挪開視線,并沒打算追究,只是冷哼一聲,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