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隱世家族,聽家。
“四弟,你去和你父親說說,你別學(xué)武了,學(xué)到老又能怎么樣,下一任家主依舊是大哥的,還是好好過日子長大了和你那個定了娃娃親的薛家小女孩結(jié)婚生子不比什么都好?”一個身穿道袍,頭扎小辮兒的十歲男孩指著一個渾身顫抖臉色通紅的少年說道。
少年小小的拳頭緊緊握住,他想暴起把眼前這個趾高氣昂的滾蛋二堂哥給打趴下,可剛剛抬起的拳頭便忍住了,因為他的母親對他說,任何時候都不要動手,在這個風(fēng)口浪尖的特殊時期,他如果動手傷害家族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會導(dǎo)致他的父親身敗名裂。
他很懂事,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隱忍讓他變得更加沉默,沒有人愿意整天和一個冷若冰霜的人在一起玩。
幾個叔伯家的孩子有事沒事就愛找聽寒的毛病。
于是,他當(dāng)然沒有朋友,唯一和他有些親近的人就是薛家家主的女兒薛冰藍(lán)。
薛家,曾經(jīng)擁有強大力量的頂級隱世家族,一場內(nèi)戰(zhàn)讓他們變得支離破碎,薛冰藍(lán)的爺爺奶奶被殺,母親離她而去,只有和她的父親薛丁山相依為命,依附于如今的中級隱世家族聽家。
而薛冰藍(lán)也愿意和聽寒玩,因為家族中其他的女孩子都對她很疏遠(yuǎn),似乎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兩人變得惺惺相惜,雙方的父輩比較見此,就為他們定下了婚事。
所有人都反對,他們不可能讓一個有可能繼任下任家主的人去娶一個地位低下的女子為妻。
聽寒的父親聽古城是這一任家主,平時他說一不二,無人敢忤逆,但聽家自古以來都是實力相當(dāng)?shù)募易迓?lián)姻,才得以壯大,如今家主之子要娶一個沒落的家族之女,他們自然不會同意。
時間一長,本來只是小輩之間的互相掙鬧,慢慢的,家族之中暗流涌動,暗地里的爾虞我詐層出不窮,他們都知道,娶一個地位相當(dāng)于婢女的人對他們而言也不是一件壞事,聽寒與薛冰藍(lán)成親后,他們的地位自然一落千丈,爭奪家主之位只會少一個競爭者,可就算如此,他們正是借了這個機會讓小摩擦迅速擴大,當(dāng)然,他們也有一個共同的目標(biāo),攝下聽古城的家主之位。
聽寒十一歲的時候就被父親送到了洛王那里訓(xùn)練,聽古城也無意讓聽寒繼任家主之位,他只想讓他遠(yuǎn)離這個險惡的家族。
五年的時間讓他變成了這個樣子,冰冷,狠辣,不近人情,沉默寡言,當(dāng)然,他的進(jìn)步一日千里,組織中的所有人都被他甩在了身后,他還是努力的修煉。我從南最佩服的有四個人,一個是我父親,一個是洛靈君洛王,一個是柳文圣柳前輩,最后就是聽寒。
今天我們要去峨眉山,那里會有很多隱世家族,肯定也會有聽家的人在,聽寒自然不愿意看到他的那些兄弟,不是能力問題,而是從小養(yǎng)成的一種習(xí)慣,看到他們依舊很不自在。
陸小宇聽完從南的講述,感慨萬千,隱世家族的水可真深?。⌒液米约簺]有出生在隱世家族,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聽家正院,家主之屋。
“老朋友,大事不妙?。《朊忌絼觼y將起,傳說成真,將來魔族妖物肆虐,看其成長的態(tài)勢,似乎這次更為嚴(yán)重,你我注定是要步前輩們的后塵??!”薛家薛丁山說道。
“該來的總歸要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千年的平靜的背后正是血雨腥風(fēng)的籌劃,無數(shù)災(zāi)難降臨,天空下起血雨,大地開始陷落,這是大亂,是末日,未來,不可捉摸?。 甭牴懦请p眼犀利,他已經(jīng)做了很多準(zhǔn)備,還需要些時日,希望災(zāi)難來的再晚些,他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但他不能不顧妻兒的安危。
“冰藍(lán)怎么樣了?”聽古城對這個小姑娘可是很在乎。
“她跟著聽家的幾個孩子去了峨眉山,說什么都攔不住?!毖Χ∩絿@息。
“糊涂,將來見面的機會多的是,峨眉山狼煙四起,變化多端,危險至極,以她的能力不是找事嗎?不行,我們跟去。”聽古城大怒。
“小寒應(yīng)該能保護她吧?!毖Χ∩秸f道。
“小寒是異能人,異能人的情況很不穩(wěn)定,還是我們?nèi)グ?。?br/> “好”
峨眉山外一所高級酒店內(nèi),一間總統(tǒng)套房中。
“大哥,你說聽古城會來嗎?要我說,直接打上門去,反正也要撕破臉皮了,兄弟情義什么的不顧也罷?!币粋€聲音粗獷,滿臉胡渣的中年男子說道,此人名為聽千鶴,是聽寒的二伯。
前方站著一位身穿中山裝,模樣極為年輕的男子。
“千鶴,小不忍則亂大謀,古城畢竟是我們的親弟弟,有些事還是不要做的太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來才是怪事,小寒出去這么多年,這一次好不容易有見面的機會,他豈能放過?我最擔(dān)心的不是聽古城,而是小寒的組織,聽說那個洛靈君也已經(jīng)快要觸摸到躍凡五重天了,若他二人聯(lián)合,你我二人還不是他們的對手?!蹦凶樱簿褪锹牶拇蟛犜椒逭f道,他面無表情,話語中憂心忡忡,表情上卻沒有一點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