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排長長的黑瓦白墻所組成的巷道,冷風在其上呼呼地刮,里面都是相對安靜舒適不少。
一位扎著兩束羊角辮的女孩漫步在其中,她走得很慢,像是在細細聆聽上空風的哀嚎。
羊角辮女孩在那道深陷的地面前停住,蹲**子,輕輕摩挲開裂的水泥。
這里,就是昨日陸澤發(fā)狠的巷道,也是羊角辮女孩第一次看見陸澤的地方。
應付惡人時的囂張霸道,對待身旁女孩時的溫柔多情;
還有,面對自己時——冷靜沉著的分析,拼盡全力的攻擊,不甘堅韌的眼神——以及,胡揪頭發(fā)的卑鄙,亂咬脖頸的無恥……
“卑鄙,無恥,臭流氓!呸!”
羊角辮女孩越想越氣憤,狠狠地朝地面打下一拳,頓時深陷的水泥地更加凹進去幾分,裂紋也愈發(fā)深重。
“下次再見到你,我一定要你好看!一定!”
之后女孩起身,又朝地面啐了一口后,才緩緩走出巷道。
……
冬日午后的公園,是老人散心、孩子玩耍的最佳場所。
一個七八歲、面容清秀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進公園來。
其后還跟著個更小的,約莫只有五六歲的小女孩,渾身被羽絨服包裹得活像個小粽子。
“逸哥哥,你等等我,可馨跑不快?!?br/>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奶聲奶氣地急道。
跑在前面的小男孩果然停下了腳步,隨后又蹦蹦跳跳地跑到小女孩身邊,牽過她的手,一起走進公園。
“可馨,我已經帶你出來玩了,你答應給我的東西呢?”
小男孩伸出手,索問道。
得到了男孩的提醒,小女孩這才反應過來好像確實有這么一回事,于是在自己衣服的小口袋里翻了翻,隨后拿出兩顆“大白兔奶糖”來,興奮地遞給小男孩。
“吶,逸哥哥,這顆給你?!?br/>
小男孩接過奶糖,目光卻停留在女孩小手里的另一顆奶糖。
于是他略作不滿意道:“就只給一個呀?”
“這顆是可馨自己的。”
小女孩聞言,立刻小心護住奶糖,奶聲奶氣地講著道理:“阿姨說了,逸哥哥在換牙,不能多吃糖的。所以,所以可馨這顆就不能再偷偷給逸哥哥了?!?br/>
“哎呀,可馨你還這么小,怎么就像老媽一樣啰嗦了!”
小男孩沒想到可馨的奶糖這么難騙,自己反而還被她給數(shù)落了,于是撓撓頭,轉移話題道。
“阿姨才不啰嗦呢!”
小女孩在自家逸哥哥面前顯得很有主見,在公園環(huán)視了一圈,隨后小手指向漫步機上的羊角辮女孩,認真地對著小男孩說:
“阿姨,阿姨就和那個姐姐一樣,一樣漂亮,才不啰嗦呢!”
順著可馨指得方向,小男孩看了看正專心致志玩著漫步機的羊角辮姐姐,喃喃自語;
“好漂亮啊——”
“逸哥哥,你腫么了?”
手臂晃動了幾下,小男孩這才回過神來,臉頓時漲的通紅,仿佛在向四周冒出蒸汽。
“漂亮和啰嗦又不沖突,笨蛋可馨!”
心虛而氣急的小男孩伸手捏了捏小女孩紅潤的臉蛋,大聲說道。
“逸哥哥才是笨蛋,可馨聰明著呢!”
小女孩嬉笑著擺脫了小男孩的魔爪,一手叉腰,一手拉下眼皮扮做鬼臉,奶聲奶氣道:
“可馨要把剩下的奶糖都給漂亮姐姐,略略!”
于是,小女孩小跑地來到漫步機旁,探著腦袋看向目不轉睛的羊角辮姐姐,紅撲撲的小臉像是朵笑吟吟的花兒,好似興奮地再說“姐姐,姐姐,快看看我”。
小柒自然注意到身旁多出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只是她仍舊沒有停下運動的腳步,僅是微微側目,聲音漠然道:“有事?”
唔,好冷——
小女孩聽了這聲音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摸了摸身上厚實的羽絨服,小腦袋不禁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