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因為作者名氣大,就毫無緣由的去吹捧、抬高他,神話他吧?”
一個看上去有六十多歲的老人,緩緩來到畫作面前,微笑著說道:
“更何況,莊墨名氣大小,與他的畫作好壞并無直接的因果關(guān)系。雖說這家會館選了他的畫做鎮(zhèn)宅風(fēng)水畫,但或許他本人對這幅畫并不滿意呢?”
大家敢于嘲諷蕭天齊,是看蕭天齊年輕,即便是出自某個大家族,也應(yīng)該只是個后生小輩,但這位老人,看上去氣度雍容,談吐不凡,倒沒人敢冒冒失失的去反駁他。
老人轉(zhuǎn)頭望著蕭天齊,虛心求教道:
“這位小兄弟,剛才你說這幅畫,粗看之下渾然天成,細(xì)看之下又覺得這幅畫筆意中斷,好似是去了脈絡(luò)。老朽不才,隱隱也有類似的感覺,但又捕捉不到你這種準(zhǔn)確的判斷,可否請小兄弟指教一二?”
“指教不敢當(dāng)?!?br/>
蕭天齊對禮貌相待的人,從來不會惡語相向,耐心解釋道:
“這幅畫的原作其實就是被人修改過的,莊墨臨摹這幅畫的時候,被后期修改者的筆意迷惑了,所以下筆之時,臨摹下來的其實主要是修改者的筆意?!?br/>
“但原作輪廓畢竟出自原作者之手,和修改者的筆意落差很大,莊墨臨摹這幅畫的過程中,就會難免受到原作者的筆意干擾,導(dǎo)致這幅臨摹作品筆意時斷時續(xù)。”
他指指水晶玻璃背后的畫作,說道:
“你說莊墨或許也不滿意這幅作品,我認(rèn)為是有可能的,如果莊墨能夠多臨摹幾遍,融入自己的筆意,或許要比現(xiàn)在會好很多?!?br/>
“那你認(rèn)為,莊墨有希望臨摹出修改者的全部筆意嗎?”
老人呼吸略顯急促,追問道:
“如果融入了莊墨自己的筆意,這幅畫有沒有可能比修改過的那副原作更好呢?”網(wǎng)首發(fā)
“只能說……有希望吧?!?br/>
蕭天齊坦誠相告:
“不過遺憾的是,修改者的筆意是符,蘊含的是天地元氣。莊墨筆力不足,單就一幅畫而言,他可能能夠畫出自己的風(fēng)骨,但要和原作一樣成符,力有不逮,功力可能還差了一截。”
“呃……”
老人一呆,再次注目水晶玻璃之后的那副畫,眼神頗顯落寞。
夏定云在一邊聽得迷迷糊糊,什么筆意什么風(fēng)骨,在他聽來,無異于天方夜譚。
他唯一聽明白的是,蕭天齊跟這個老人一起在貶低莊墨先生的這張畫作。
“蕭天齊,你胡說八道什么?”
夏定云忍不住開口呵斥道:
“你算個什么東西,居然敢對莊墨先生的作品信口雌黃!夏仙兒你也不管管,由著他在這里大放厥詞,丟我們夏家人的臉!”
夏仙兒看白癡一樣掃他一眼,說道:
“這位老先生已經(jīng)說過了,莊墨先生名氣雖然很大,但并不代表他的每一幅畫就一定是佳作。況且,就算是佳作,既然面世,既然擺在這里,總免不了需要接受別人的點評。你自己看不懂這幅畫,還要怪蕭天齊,有意思嗎?”
“我看不懂?那他這個廢物就能看懂?”
夏定云指著蕭天齊冷笑道:
“就他這熊樣,知道個屁??!”
“老先生,你千萬不要叫他給騙了!”
夏婷婷臉上好似寫著“我是為你好”的字眼,提醒老人道:
“他根本就不懂畫,純屬在這里裝腔作勢,大放厥詞!他哪懂畫呀,他就懂何如收拾鍋碗瓢盆,如何洗衣拖地,如何撿垃圾什么的!”
“對對對!這就是個廢物、軟飯男!”
夏定云興高采烈的環(huán)顧周邊所有人,問道:
“你們大家伙不知道他是誰吧?要知道了他是誰,你們就知道他就是在裝逼,妖言惑眾了!”
有人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