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這狐貍就是遜啊
影向山，鳴神大社。
“八重神子出來了，等這件事解決了，我們再去問問吧。”
派蒙看著緩緩走出來的八重神子對著熒說道，完全看不出來現(xiàn)在氣場這么強大的八重神子，竟然是一只被留云借風(fēng)真君隨意揉捏的小狐貍。
“不要過來...不要再靠近我了...”土門到達鳴神大社后抱頭蹲在地上，像是看到了什么讓人恐懼的東西一樣。
“我已經(jīng)不練劍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如你所見，八重大人?！泵械境俏灻赖奈着畬ε赃叺陌酥厣褡咏忉尩溃骸巴灵T先生一直都是這個狀態(tài)。他似乎能看到曾經(jīng)輸給他的人，如今正圍在他身旁破口大罵，讓他感到非常痛苦。”
“八重大人，我?guī)煾杆潜恍八罡缴砹税桑俊?br/>
“師父他以前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師父他曾經(jīng)，無論發(fā)生什么都是笑著的?！?br/>
八重神子雙手抱胸淡淡的回答道：“很遺憾，你師父身上，并沒有什么邪祟?！?br/>
“怎么會...那師父他...”菜菜子不敢置信的說道。
八重神子解釋道：“沒錯，他是自己變成這一個樣子的?！?br/>
“因為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內(nèi)心出現(xiàn)了崩潰。心智受損，而后變得瘋癲?！?br/>
“就像落水的人一樣，手忙腳亂地掙扎，還是墜入冰冷黑暗的深海。”
“至于誘因，我想應(yīng)該是失去神之眼吧。被奪走了神之眼，也就意味著被奪走了愿望?！?br/>
聽聞八重神子的解釋，純也有些不理解的問道：“愿望…可是八重大人，如果只是被剝奪了愿望，師父不應(yīng)該變成普通人嗎？為什么會瘋掉呢？”
對此八重神子給出了解釋：“伱們的宗派，叫做明鏡止水流，對吧？”
“名字是好名字，可是這世間啊，哪里有真正的明鏡止水小呢...”
“自稱淡泊名利的人，被師弟擊敗后也會憤然離場。年邁的劍道家依舊心懷不平，想與自己教出來的弟子再比試一番?！?br/>
“那么看似心無雜念的人，在親手擊敗自己的師父與師兄時，又是否真的毫無波瀾？”
菜菜子好似明白了一點什么不確定的說道：“八重大人的意思是......”
八重神子繼續(xù)說道：“劍之一道，千變?nèi)f化。想要奪取劍道的天下第一，對凡人來說談何容易。”
“需要雙手執(zhí)劍，不斷地?fù)羲樗说膲粝?。這其中，也包括與他至親至近之人?！?br/>
“所以，唯有對成為天下第一的愿望心懷執(zhí)著，他才能將痛苦暫時拋在腦后，繼續(xù)向前。”
“當(dāng)這個愿望消失的時候，他就會開始自我懷疑，在恐懼中掙扎，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
說道這，八重神子好似想起了什么，有些感慨的說道：“呵呵，就好像我那位不成器的朋友一樣。”
菜菜子眼神復(fù)雜的看著蹲在地上抱頭的土門：“原來，師父一直在承受這樣的痛苦…”
土門：“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土門：“父親，師父，師兄...”
“夠了！”
此時一道聲音打斷了土門的呼喊。
“唉？這不是我們之前遇到的，土門先生的師兄嗎？他怎么來了...”
聽到聲音，派蒙和熒轉(zhuǎn)過頭，看到土門的師兄安西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他是跟著我們偷偷走到這里來的嗎？”
“就以那個馬車的速度，他跟在后面也不奇怪好吧。”熒看了一眼派蒙說道。
“唔，也有道理?！?br/>
“安西...為什么有兩個安西...你到底是人是鬼？”土門看到出現(xiàn)的安西驚恐的喊道。
“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對吧…我知道…當(dāng)初我不該...”
安西打斷了土門的話：“我對你確實沒什么好感。但，我也不想聽你的道歉。”
“這么多年過去，我早就已經(jīng)想通了。當(dāng)初你沒有做錯什么，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抹不開面子，逃出了師門?！?br/>
“我相信絕大部分被你擊敗的人，都沒有責(zé)怪過你。相反，我們會將自己的愿望寄托給你，希望你可以走得更遠(yuǎn)。”
“我知道，你的愿望已經(jīng)被奪走了，所以你無法再回應(yīng)我們的期待…”
安西突然語氣激動的說道：“但你不該奪走他們的愿望！不停磨練劍道，成為天下第一！這不是你教給他們的嗎？”
土門聽了安西的話嘆息道：“可是，說不定有一天，他們也會像我一樣靠著一腔血勇，追逐天下第一，說不定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如果有一天，他們也會變成我這個樣子，我倒寧可他們一直停在那里，不要再往前走了…”
“那你有問過他們的想法嗎？”安西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菜菜子此時出聲道：“師父…當(dāng)初師父把我從海盜手里救下來，我就決定此生要追隨師父的腳步?！?br/>
“我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像師父一樣感到痛苦。但我知道，現(xiàn)在的我，還不想停下腳步?！?br/>
“我想有一天，能夠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告訴所有人，我是師父的弟子，是明鏡止水流的傳承者！”
純也附合道：“不光是師妹啦...我們大家，其實都是這么想的?！?br/>
“你們...”土門看著自己的兩個徒弟，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了。
安西此時出聲道：“看吧...你其實，可以把愿望托付給他們的?！?br/>
“愿望被奪走這種事，我沒有經(jīng)歷過，也不懂。但當(dāng)初被你輕松擊敗的時候，我也感受過愿望破裂的聲音?！?br/>
安西說道這眼神中帶著回憶，傷感，然后突然再次變得堅定。
“但…就像我把自己的愿望托付給你一樣，你也可以把愿望寄托在他們的身上?！?br/>
安西繼續(xù)對著土門勸慰道：“你和我不同，當(dāng)初我離開的時候一無所有，但至少你還有這么多優(yōu)秀的弟子?！?br/>
“我明白了?！甭犃税参鞯脑?，土門舒了一口氣說道：“抱歉，作為明鏡止水流的宗家，讓你們擔(dān)心了?！?br/>
“現(xiàn)在的我，對成為天下第一已無執(zhí)著…內(nèi)心的空虛與痛苦無法消解，很難再做到心無雜念?！?br/>
“但我作為你們的師父，仍然會把我畢生所學(xué)，盡數(shù)教給你們?！?br/>
說道這，土門轉(zhuǎn)頭對著安西說道：“這一點，請師兄監(jiān)督。”
安西看著此時的土門，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自然會監(jiān)督，不然誰知道你小子會不會哪天又瘋了...”
“不過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閑云野鶴的生活，就不留在道場了。偶爾去你那溜達一圈，看看你有沒有在偷懶。”
“愣著干什么，謝過八重大人，然后回家吧。”看著還在呆愣的土門，安西笑罵道。
安西說完后，土門，菜菜子，純也都對著八重神子行了一個禮，雖然熒看不明白，但是看樣子是在行yin禮就對了，隨后行完禮的一行人就離開了。
“這件事應(yīng)該就告一段落了吧？”派蒙對熒說道。
“是啊，終于解決了，我都感覺自己一點存在感都沒有了?！睙苫卮鸬?。
流蘇：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我才是主角啊，戲都給你了，你還不知足？
“呵呵，當(dāng)然不會沒有存在感，我可是一直在看著你呢?！卑酥厣褡幼吡诉^來對著熒說道。
“神子？”熒驚訝的喊道。
“怎么，姐姐都不叫了嗎？真讓我傷心呢...”
熒面容嚴(yán)肅的喊道：“神子姐姐?！?br/>
看著熒如同完成任務(wù)一樣喊自己神子姐姐，八重神子揉了揉有點脹痛的腦袋嘆息道：“好了好了，一點樂趣都沒有，聽你喊姐姐一點都不有趣。”
八重神子感慨道：“我果然沒看錯，來自異鄉(xiāng)的風(fēng)，將為這片海域吹來新的生機...”
“這句話我都聽了好幾個版本了，能不能換一點新的臺詞？”熒開口說道。
八重神子：“......”
該不如說，不愧是你嗎？昨天還在社奉行敲詐了白鷺公主一個億的摩拉。
“那你想聽什么？”八重神子無奈的說道。
“我想聽這種，不愧是智慧與實力并存的旅行者，你的到來將為整片海域帶來生機?！睙刹嬷哐鲋^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