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城市的“寂靜”。
伴隨著陸行晃動在馬路邊緣的影子,持續(xù)了足足半個小時。
沒有上下班時緊趕慢趕的上班族,沒有成群結(jié)隊呼嘯而過的放課學(xué)生,也沒有散布在街頭、享受著與夕陽所剩時間相差無幾的老人。
商店的自動門久久不曾打開。
餐館的鐵拉窗緊緊貼在地面。
所有一切。
都與陸行印象中的城市完全不同——它們的風(fēng)格可以各有千秋,但絕不該像現(xiàn)在這般死寂,就好似......十幾萬人的鋼鐵墓碑。
幸好。
這種讓人窒息的氛圍。
隨著陸行邁過某條“分界線”開始——又或者是因為夕陽的余暉徹底消失在海平面下——瞬間消失一空。
霓虹燈,吆喝聲,歡快的人群,喧囂的街市。
強烈的違和感。
在夜色徹底壓下陽光的瞬間,于城市這不可思議的“活力”中瞬間迸發(fā)而出!
這個剎那。
陸行切實感覺到了什么是“陌生”,而下一秒,他便明白了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現(xiàn)在。
此處。
這才是“達博”最本來的面貌——沒有崩壞,沒有難民,和平的世界,喧囂的夜晚,放縱的......自由。
同時也是,最后的狂歡。
————
鮮衣怒馬。
縱情歡愉。
徒步走在人行道的邊緣,陸行感到了與這座城市的格格不入——明明在剛剛進城的時候,他還覺得這里太過合適。
放眼望去。
周圍的年輕人數(shù)量......恐怕整個城市的年輕人,都參與到了豐富的夜生活中。
穿著打扮。
根本不是那些神色匆忙的難民可比。
如果要找個合適的形容詞,恐怕只有“富人區(qū)”三個字比較恰當(dāng)——正所謂比較產(chǎn)生美,這里用“富?!眮硇稳菟麄?,或許也只能算是矮子里面挑高個了。
“沒救了。”
陸行深切感受到了這座城市的頹廢——待到這樣的回光返照結(jié)束,它便會徹底走入墳?zāi)埂?br/> 不過。
從陸行走入城市的那一刻起,城市便無需繼續(xù)承受這樣的折磨:
倒計時,開始加速了。
“呼?!?br/> 小小的旋風(fēng)在身邊吹起。
陸行開始調(diào)動自身的崩壞能——如此環(huán)境雖讓人感慨萬分,但也絕對算得上是再適合不過:
人群密集,重要性高。
簡直就是崩壞病傳播的最好選擇。
無視周圍的人群,陸行邁步的頻率越來越快——在如此密集的人流量中,陸行的存在因為【鴉羽】的效果被徹底掩蓋。
勾肩搭背。
嬉笑怒罵。
街頭斗毆。
酒瓶飛馳。
長椅擁吻。
草叢野戰(zhàn)。
陸行無視了周圍的人間百態(tài)。
伴隨著體內(nèi)崩壞能的瘋狂調(diào)動,兩根犄角的光芒開始越發(fā)明亮起來,當(dāng)它們閃動的神秘光輝開始超越絢麗的霓虹燈時——
“那是什么?”
“人,在發(fā)光?”
“萬圣節(jié)裝扮?”
“喂,美女......呃???”
人群的注意力逐漸集中在了陸行身上——崩壞病的威力和傳播效率,與崩壞能濃度息息相關(guān)。
陸行確實可以暗中施展,直至“逛遍”整個城市。
但是那樣的話,崩壞病被發(fā)現(xiàn)的時間就會被大大減緩,陸行可沒有時間讓人類慢慢研究來源——在那之前,軍團的鐵蹄早已將這里踏成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