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內(nèi)。
獨孤輕語撫摸著琴弦,喃喃自語:“莫憂哥哥,你什么時候回來娶我?輕語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
“啪嗒”,輕響聲傳來,那是一個癡情女人守候的淚水,滴落在琴弦上的聲音。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情感路上,有人用盡全身的力氣,竭盡自身所能去珍惜、去呵護,到最后卻落得一個凄慘下場。
對于這位獨孤家的癡情女,李一一心中除了敬佩,還有幾分憐憫。
“噠噠噠”,雨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zhuǎn)過頭,獨孤輕柔手里提著蔬菜,跟個落湯雞似的奔了進來。
不用兩位師姐吩咐,李一一趕緊上前幫她接住。
獨孤輕柔友好地朝他點了點頭,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道:“這雨,來得也太突然了。”
獨孤輕舞急忙摸出手絹遞了過去,嘴里道:“姐姐,你渾身都濕透了,快回去換衣服吧!”
“行,你們先坐會兒,我換身衣服,就去做飯?!闭f著,獨孤輕柔便疾步朝房間走去。
洛師師把李一一一推,瞪眼道:“又等著吃白食呢?菜都拿到手上了,還坐著當菩薩?”
“就是,身為客人,能不能有點自覺性?廚房在那邊!”獨孤輕舞和她一唱一和,指著身后的一間小屋說道。
李一一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客人上門給主人家做飯的道理!無奈一笑,轉(zhuǎn)身走了過去。
廚房空間很大,里面只有先前開門的那名老嫗在里面忙活,見了李一一,急忙走了過來,嘴里道:“哎呀,少俠,你怎么來這里了?這不是你們男人該來的地方?!?br/> “沒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來吧!”說著,擼起衣袖便開始忙活起來。
在破劍門這么多年,別的本事沒學到,至少燒菜做飯還勉強合格,當然這也全靠洛師師的“大力栽培”。
李一一在里面忙得熱火朝天,洛師師兩人在外面優(yōu)哉游哉地剝著瓜子。
獨孤輕柔換好衣服走出來,瞅不見他人影,隨口問道:“那位李少俠呢?”
洛師師隨口答道:“哦,他覺得上門吃白食不好意思,就主動去廚房了?!?br/> “??!那怎么行,人家可是客人!”說著,便起身朝廚房走去。
“哎呀!”獨孤輕舞一把將她拉住,嘴里道,“姐姐,你甭管他,那家伙脾氣怪得很,你要是不讓他做飯,他就要尋短見。上吊、吃耗子藥,嚇人得很!”
獨孤輕柔一怔,將信將疑道:“這世上還有這么古怪的人?”
洛師師笑了笑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嘛!”
這話說得在理,這世上有怪癖的人多了去了,就好像她們獨孤家有個家丁,每到飯點,都要端著飯碗蹲在糞坑邊才吃得下去一樣。
為此,那家伙沒少挨爺爺打,但依舊還是改不掉那個惡習。
看著角落的那間小屋,獨孤輕柔說道:“對了,輕舞,你去看過小妹了嗎?”
獨孤輕舞嘆了口氣:“想去,但不知道該說什么。剛才看到她在彈琴,還是一如既往的憂傷?!?br/> “是啊,每到陰雨天,她都會坐在窗臺前彈奏?!豹毠螺p柔一臉苦澀,拉著妹妹的手道,“咱們獨孤家的女人,都不容易?!?br/> 洛師師摸著下巴,忽然開口道:“或許有一個人,可以讓你丈夫重新站起來。”
“啪嗒”,獨孤輕柔手里的茶杯瞬間掉落在地,茶水打濕了裙擺,但她絲毫沒有在意,一把拉住洛師師的雙手,一臉焦急道:“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有人或許可以讓你丈夫重新站起來?!甭鍘煄熞荒樥J真道。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難怪獨孤輕柔會表示懷疑,這些年,請了太多的醫(yī)生,每次都是滿懷希望地帶他們進來,然后又一臉失望地送他們出去。
洛師師淡淡一笑:“我剛剛說的是或許,并不能百分百保證?!?br/> 獨孤輕柔急道:“那位神醫(yī)是誰?他住在哪兒?我這就去找他!”
“他這個人有些怪癖,從不主動出診……”
獨孤輕柔一口截斷道:“沒事,我可以帶莫狂上門拜訪!只要能讓他重新站起來,不論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你,帶我們?nèi)ズ貌缓???br/> “姐!”獨孤輕舞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道,“你先聽師師姐把話說完?!?br/>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剛剛太激動了!”獨孤輕柔急忙松開洛師師的手,連聲道歉。
“沒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洛師師擺了擺手道,“那個家伙住的地方離此處較遠,不過他經(jīng)常外出云游,我也不能保證他在家里?!?br/> 獨孤輕柔連忙道:“沒事的,我們可以等!等多久都愿意。”
這么多年都熬過來了,等待又能算得了什么?心愛的人整天借酒澆愁,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樣,讓她的心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一般難受。
“我把他的地址告訴你吧,但成與不成,我真的打不了包票?!?br/> “我去拿紙筆!”獨孤輕柔站起身,嗖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速度之快,讓旁邊兩人瞠目結(jié)舌。
午飯做好,李一一正準備去叫她們吃飯,剛出門便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打雷啦,下雨啦!大家快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