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起武力值,江宿這樣貧民窟里混跡長大的,是一把好手。
宋嶼墨也不甘示弱,他平日里自律健身,體格方面沒有弱了誰,雖然出手不如江宿狠辣,也沒有輸?shù)侥睦锶ァ?br/> 兩人手上力道都下的極重,不可避免也會傷及……無辜。
在傅識防不勝防挨了一拳頭后,鼻梁上的無框眼鏡砸掉在了地上,瞬間讓他的視線分不清東南西北,緊接著左邊又迎來一記暴擊,打得他險些撞倒了餐桌。
“紀,紀小……”
傅識這時候還在惦記著紀棠會不會受到驚嚇,結(jié)果話都沒機會說全,右邊再次迎來一記,嘴角開裂,半天都說不出最后的字,眼前的畫面是模糊不清的重影,離了眼鏡,就仿佛沒個主心骨。
隱約間,似乎聽見紀棠在喊:“小心背后。”
結(jié)果傅識還是被重重推倒在地,無措地抬起頭,嗓子發(fā)不出聲,視線觸及之處,是他的眼鏡。
正要伸手去拿時,一只黑色皮鞋無情冷漠地踩了下來,踩得叫他心生寒涼,那道眼鏡架破碎的聲響也清晰在耳邊響起。
……
瘋了瘋了,徹底的瘋了!
紀棠打了醫(yī)院求救電話,忙前忙后先目送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傅識被送上救護車,是沒缺胳膊少腿,但是那張精英臉恐怕是親媽來了都不認識了。
她還要留下善后,打了個電話給公司的鹿寧,讓她趕到醫(yī)院去先做安撫工作。
隨后,紀棠踩著高跟鞋又回到餐廳,氣得她連大衣都沒穿,也不見得冷了,餐廳里面已經(jīng)清客,在沙發(fā)的方向正坐著兩個男人。
比起傅識的傷,宋嶼墨和江宿根本就跟鬧著玩似的,兩人頂多就是手指的骨節(jié)處破皮。
她甚至是懷疑,這是打傅識給打出的傷。
紀棠一出現(xiàn),宋嶼墨和江宿原本都是低垂著眼皮,同時間深深直直望了過來。
讓她滿腔怒火瞬間停了幾秒,一時不知道該先罵哪個好。
江宿先動的手,卻是得到她默許。
宋嶼墨挨了一下,結(jié)果打完江宿又先去打傅識,顯得更過分些。
紀棠冷著聲讓江宿自己去醫(yī)院道歉,然后走過去,扯過宋嶼墨的手腕往外走。
她沒回頭,忽略了宋嶼墨朝江宿遞了個眼神,像是勝利者在挑釁著。
江宿嘴角翹起的弧度往下壓了壓,漫不經(jīng)心地用紗布繼續(xù)纏繞著左手,后悔關(guān)顧著聯(lián)手打傅識,沒多給宋嶼墨幾下。
……
外面,紀棠將宋嶼墨扯上車后,就再也控制不住脾氣罵他:“公開場合你動手打人!宋嶼墨,你不要形象了嗎?要是被人偷拍傳出去,就不怕影響到你宋家的體面?”
宋嶼墨端坐在后座不動,精致的面容隱在半陰影下,薄唇微抿透著點不常見的倔強,沒了上位者那股骨子里透出的穩(wěn)沉氣場,破天荒做出年少氣盛時都沒做出過的事。
為了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爭鋒吃醋。
等紀棠脾氣發(fā)夠了,宋嶼墨抬手伸過來,將她整個人都摟到了懷里,手臂緊繃,力道剛好能完全控制住她,仿佛這樣永遠都不會分開,放慢低啞的語調(diào)說:“你給那個江宿好臉色,卻對我橫眉豎眼……”
紀棠瞬間就沒聲了,下意識抬頭,目光看到的是男人側(cè)臉的明晰線條,神情不明。
他稍微抱緊她幾分,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已經(jīng)是很克制不滿情緒了。
車內(nèi)很長時間,都沒人開口。
紀棠心想不對,不應(yīng)該被他三言兩語就給熄滅怒火,他委屈個什么?
正想說話,宋嶼墨修長帶血的手指沿著腰往上,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就掐到了上方兩側(cè)的位置,格外柔軟,感覺被他手掌心籠罩了一大半。
胸口處傳來的熱意,讓紀棠腦袋空白,什么都說不出了。
她沒想到在車里,宋嶼墨敢這樣動手,視線顫著,往下看。
是他修長冷白的手,清晰有力的骨節(jié)處破了皮,還帶著絲絲血跡,就這么陷入她的衣服里,積蓄沉穩(wěn)的力量壓力感。
宋嶼墨神情很是正經(jīng),單看他臉的話,看不出半點破綻。
可是在這光線陰暗的后座,卻肆無忌憚地壓著紀棠,雙手沒有松開,反而是更用力。
直到紀棠掙扎未果,仿佛放棄掙扎一般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長發(fā)披散地擋住半張精致小臉,看不出表情如何。
當(dāng)宋嶼墨的手掌,從她上面移開。
紀棠一巴掌就直接過來,他也不躲,甚至還要緩慢地低笑:“咬了我,現(xiàn)在還動手打,罵也給你罵了,要是現(xiàn)在手邊有一把刀,我都心甘情愿遞給你,嗯?”
紀棠見他還一副享受的表情,垂在座椅上的手指蜷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