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重大,夏侯煙決定第一時間和冥幽細說。畢竟在這宮里,他的人脈比自己要大得多。而且直覺肯定,宛貴妃與那黑衣人,與自己的錯嫁之事必然脫不了干系。
回到鳳鸞宮時,夏侯煙卻被告知冥幽早已回王府去了。
心里微微有些不滿。
等到夏侯煙回到宣王府時,破天荒的,竟然被她看到冥幽與歐雪晨在一起喝茶下棋。見她回來,冥幽眉頭微皺了下,說道:“你去哪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趕緊去漱洗一番,要吃晚膳了?!?br/> 夏侯煙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不動。她著實想不通,這冥幽怎么突然和師兄關系變好了。
歐雪晨一手捻著白玉棋子,瞥了她一眼“快去洗洗吧。再怎么不修邊幅也是個女孩子。大老遠我就聞到臭味了。宣王爺,讓你見笑了?!痹捖洌咨遄釉谝环铰湎?。
“怎么會?她既是本王的王妃,無論怎樣本王都喜歡。”冥幽跟著落下一方黑子。
夏侯煙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這兩人,莫不是吃錯藥了?
正巧,西兒端著點心走過來。見到夏侯煙,趕忙將點心放在桌子上,拉著她說道“王爺,王妃風塵仆仆歸來,西兒帶她下去好好洗洗。”
“去吧。”冥幽頭也不抬的吩咐道。
西兒拉著夏侯煙回到流煙閣,才松手。
“西兒,王爺……他們怎么了?”
西兒看了看外頭,神神秘秘的說道“師姐,我還想問你呢。王爺自從宮里回來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師兄也難得興致高的陪他下棋。兩個人已經(jīng)下了好一會兒了。還老說些令人費解的話?!?br/> 費解的話?“什么話?”
西兒撓了撓頭回憶道“說什么……你輸了就要放開她,求得她人求不得她心無用……打個賭之類的……”
額……這是什么話。算了,反正他們和平相處也挺好的。
舒舒服服的在房間里泡了個花瓣澡,將這幾日吹到的塵土全部洗凈。連日來的疲累總算有所緩解。
換好衣裳,將長發(fā)隨意的松散開披在肩上,夏侯煙轉(zhuǎn)了轉(zhuǎn)身子,好奇的問道“西兒,綠蘿呢?”
“不知道。前幾天綠蘿說有事要外出一趟,已經(jīng)好幾日未歸了。”說到綠蘿,西兒不免有些擔心。在她看來,綠蘿就是一個單純善良且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萬一遇到什么危險,該怎么辦呢?
夏侯煙習慣性的攏了攏秀眉,“待會兒去問下管家好了?!逼饺绽?,綠蘿總是喜歡在她耳邊念叨事情,這一下子不在了,反倒覺得不太適應了。
洗漱完畢,門外剛好有人敲門,通知她前去餐廳用晚膳。
夏侯煙一身白衣,幾朵梨花繡在裙擺上,隨著她走路的姿勢,蕩漾出一室傾華。滿頭青絲披散在肩后,偶有微風拂過,幾縷發(fā)絲落在臉頰,平添一絲風情。不施粉黛的臉蛋,精致的五官,艷若花瓣的嘴唇。
冥幽眼中閃過一抹驚艷。一直都知道她很美。比起夏侯嫣來,她更勝一籌。之前只是有些懷疑她,所以不曾用心的留意。如今當自己心底滿懷深情,佳人竟也如天仙般走進自己的世界,令世界開滿鮮花。
夏侯煙隨意坐下,看了看二人“久等了,開飯吧?!?br/> 用過晚膳,夏侯煙跟著冥幽去了秋苑。身后,歐雪晨一直盯著她的背影,不知所思。
“你是說,今日你在冷宮看見宛貴妃和采音在一起?”
夏侯煙肯定的點點頭,臉上閃現(xiàn)凝重“不止她們,還有一個黑衣人??上覜]看清他長什么樣子。據(jù)他們所言,這一切應該是黑衣人的計劃。宛貴妃和采音,只是實施計劃的人。”
冥幽眼中閃過一抹疾風,隨即恢復冰冷“我沒想到,采音竟然也參與其中?!?br/> “你相信我?”夏侯煙很好奇。畢竟慕容采音是他表妹,按理說他更該信任采音才對不是嗎?
冥幽對上她的眼,一臉認真“自然相信?!?br/> 夏侯煙一時間被他眼中的認真所震住,半晌才找回聲音“咳咳……當務之急,是要確保娘娘的安全。以防有人再次下毒?!?br/> “放心,父皇已經(jīng)加派人手守著鳳鸞宮。母后安危暫時無虞。為今之計,是要盡快找出那個黑衣人。我想,他的計劃不會單單只對付母后才是?!?br/> “不是對付娘娘。準確來說,那黑衣人針對的就是你。所以你好好想想,誰最有可能?!毕暮顭煹故窍氲揭蝗耍墒撬辉溉ハ嘈?。那個人分明曾經(jīng)在她面前滿目向往江湖上自由自在的生活。斷不會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就去謀害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