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重新踏上了這片土地,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路兩旁的樹葉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小狗阿黃搖著尾巴出來了。她一到門前就聽見屋內(nèi)傳來陣陣嗚咽聲。靈堂前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親朋好友。
林母啞著嗓子說:“孩子,你以后再也見不到你爸爸了。”
林安安“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蒼白的臉上慢慢滑下兩行淚來,嗚咽著默默不語。
瘟神拽起她,說:“安安,我想和你單獨(dú)說幾句話。”
林安安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隨他拉到?jīng)]人的一個(gè)角落里。
“安安,我上次已經(jīng)告訴過你,叔叔是遭人陷害,導(dǎo)致公司垮掉。雖然他是因?yàn)樯《讵z中去世,但是,你難道就不覺得惋惜嗎?如果,搶救及時(shí),如果,不進(jìn)牢獄,會(huì)有今天的下場嗎?這些,你為什么不去好好想一想?”
“可那畢竟是如果??!”她面無表情喃喃。
“但是……我已經(jīng)查出這個(gè)人是誰了……安安,你就不想報(bào)仇嗎?”
林安安終于聽進(jìn)去了,緩緩問:“是誰?”
“此人正是卓相燁的父親,卓廳!”
林安安大笑了起來:“什么?哈哈哈哈哈哈……你能不能不要開玩笑。”
瘟神抓住她的胳膊,嚴(yán)肅地說:“安安,你清醒點(diǎn),你要振作起來。我說得沒錯(cuò)?!?br/> 幾天后。
林安安站在落地窗前安靜地看著窗外,空調(diào)將房間吹得很涼爽,玻璃窗上倒映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影。
玻璃窗的倒影里,可以清晰地看見蘇子位沉著臉,緩緩?fù)崎T而入。
室內(nèi)的燈光太過明亮,讓她的情緒無處可藏,她輕聲說:“你來了?”
蘇子位皺了一下眉頭,問:“為什么?我們還沒有好好相戀,你就單方面宣布分手,告訴我理由?!?br/> “我需要陪伴,而你離我那么遠(yuǎn),我們長期不見面,對(duì)感情很不利?!彼拖骂^,不去正視他的眼睛。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碧K子位沉下臉來。
“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好在我們沒有公開,別人也不會(huì)誤解?!彼林曇糸_口,睫毛顫了幾下。
她的視線模糊起來,眼梢流下兩滴淚。
“我們?cè)谶@里分別吧,希望再見時(shí)仍是笑臉……再見?!彼f完就離去了。
林安安坐在公園椅子上,手里拿著瘟神寄給她的調(diào)查資料,手漸漸地顫抖起來。
她放下資料,小心翼翼地把它收在包里,揉揉太陽穴,覺得自己呼吸都是在往外噴火。
她抓起包,趕到了約會(huì)地點(diǎn)。
卓相燁今天刻意打扮了一下,一身白色西裝。兩道眉毛也泛起溫柔的漣漪,健康的小麥色皮膚,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一出現(xiàn),成功吸引路人的目光。
他想起了第一次注意到林安安的場景,就好像有一束光透過云層,直直地射下來,照在她身上,讓周圍一切都黯然失色,他的心突然磕了一下。
他第一次感覺到全世界都為林安安做了背景。
甚至,冬天的晨跑都因?yàn)樗兊脹]有那么討厭了,他肥胖的身體,跑起來如地動(dòng)山搖,遭到無數(shù)嘲笑的眼光,但是他不怕,他跑操回來總能碰到林安安,陽光正好,碎碎的跌進(jìn)她柔順的長發(fā)里,校服搭在她松松垮垮的肩膀上,特別好看。
每一次和她有意或者無意的相遇,都讓他充滿歡喜。
最好笑的一次,是卓相燁和朋友結(jié)伴上廁所,一出教室,就看到林安安斜倚在欄桿上和幾個(gè)女生說笑。陽光在她身上緩緩流瀉,美得一塌糊涂。
于是,他鼓起勇氣,裝作奔跑,一不小心和她撞了個(gè)滿懷,她拍拍衣服,說了一句:“急什么???我那么大一個(gè)人在你面前,你看不到?。俊?br/> 他緊張地語速飛快向她解釋:“對(duì)不起,對(duì)不起,我叫卓……”
還沒說完,只見林安安自始至終只抬頭瞥了他一眼,說:“道過歉就行了,還想我原諒嗎?我這鞋子……哎呀……真是倒霉。”
但是卓相燁心動(dòng)了,她太可愛了。那一天,風(fēng)也溫柔,萬物經(jīng)過他,都變成了柔軟的樣子,周圍的人都可愛了三分,他太開心了,因?yàn)榱职舶埠退f話了。雖然極力地在掩飾,但快樂這東西,不說它也會(huì)從眉間蕩漾開來,就像今天一樣。
推開門,卓相燁一眼看過去,下巴差點(diǎn)掉下來。
林安安一改往常的被動(dòng),親自定了他喜歡吃的菜,還在周圍點(diǎn)上了蠟燭,營造一下溫馨浪漫的氛圍。
他傻不愣登的表情:“為什么……不是說聊聊嗎?”
“對(duì),好好聊聊?!?br/> 林安安一臉若有所思,為他倒上一杯葡萄酒:“卓總,我家父已經(jīng)過世了,接下來我全家的生活重?fù)?dān)都?jí)涸谖疑砩稀K?,我想了很多天,我得為我以后好好?jì)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