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倦脖子都有些酸了。因為裴斯然一直拱來拱去,他只能往旁邊偏頭,直到另一側的肉傳來酸酸的感覺。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像一只大狗狗一樣對他搖尾巴,平時可以一只手把鐘亦拎起來的人,此刻正乖乖趴在他身上,用帶著幾分委屈的低沉嗓音和他說。
試著相信我,好嗎。
童倦覺得自己不僅脖子不能動,連腦袋也跟著一起不能動了。
他竟然覺得好像沒什么不好的。
一向以要做獨立男性自居的小omega推拒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幾秒鐘,最終拍了拍裴斯然的頭。
裴斯然還以為自己不會等到回應,正要從童倦身上起來,驀地聽到一聲“好”。
輕飄飄的一個字,傳到裴斯然的耳朵里卻沉甸甸的。
他抬起頭,嘴角好似不受控制地彎了起來,微微下垂的眼睛神采奕奕,“好,好就好?!?br/>
“走,去吃飯。”
童倦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裴斯然拉著去了食堂,吃完飯后,裴斯然又跟著來到了《lostlover》練習室。
“你們練習室是沒地方嗎?”孫樂迪看著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裴斯然,毫不留情地翻了個白眼。
裴斯然理直氣壯地道:“我是來刺探敵情的?!?br/>
“那我們更不能讓你留在這兒啦?!背啬暾f完就想去推人。
“不用管他?!蓖氲?“我們開始吧,上午不是早走了一會兒嗎,下午早點開始?!?br/>
童倦能想到裴斯然一直賴在這兒是為了什么,既然他想看《lostlover》被改編成什么樣,那就讓他看好了。
《lostlover》雖然起了一個傷心的名字,但曲調很歡快,因為這首歌里失去的戀人是一個花心的壞女人,離開她之后,世界都變得明亮了。
六個人在表演這首歌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姐姐妹妹們看我,我單身”的喜悅之情。
站在c位的童倦更是肉眼可見的明媚幸福,哪怕他活了兩輩子連個戀人都沒有。
副歌扭胯的部分六個人的力度差不多,動作幅度還是有些差距,畢竟剛學了一上午可以理解。
但性感的氛圍是有的,童倦站在抬個眼就成功地奠定了舞臺感覺,他好像天生就會勾引人一樣。裴斯然看著都有些臉熱,更不用想演出那天現(xiàn)場的觀眾會是什么反應了。
強行忽略掉心里那種酸酸的感覺,裴斯然在最后一個音符結束后立刻鼓起了掌,“你們這么厲害,我得回去加倍努力了?!?br/>
只不過這語氣怎么聽怎么像泡在了檸檬里,酸死了。
童倦喝了口水,對裴斯然說:“你看完了,這下可以回去了吧?!?br/>
裴斯然看了眼時間,確實差不多快到練習的時候,便點點頭準備離開了。
真可惜,能和童倦在一起練習的人不是他,他不能隨時隨地跟童倦說悄悄話,也不能和水蜜桃味的童倦貼貼了。
裴斯然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離開,背影稍顯落寞,尾巴仿佛也跟著一起耷拉下來。
“他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孫樂迪撞了下童倦。
“不用管?!?br/>
“但我很開心?!睂O樂迪美滋滋地道。
天知道他之前和童倦裴斯然一組的時候每天被暗戳戳喂了多少狗糧,現(xiàn)在終于輪到他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了。
童倦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休息一分鐘繼續(xù)開始吧?!?br/>
即使不在一組,裴斯然的存在感也沒有低過。
晚上結束練習后,一米八多的高個子準時出現(xiàn)在了三號練習室門口。
孫樂迪已經(jīng)麻了,徹底麻了。他真的服了裴斯然,即使人不在屋里,也能讓他吃飽。
“快走吧你?!睂O樂迪擺了擺手,眼不見心不煩,“明早見,拜拜,晚安。”
“唉?”童倦一臉懵,想去拿拖把,“練習室還沒打掃呢。”
孫樂迪把拖把拿走,另一只手把童倦轉了個圈推進裴斯然懷里,“走吧走吧,放過我們吧?!?br/>
“那明天我留下來打掃。”童倦不明所以,但看孫樂迪態(tài)度這樣堅決,便也乖乖穿上衣服和裴斯然走了。
“嗯嗯嗯?!睂O樂迪敷衍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回去的路上童倦還覺得莫名其妙極了,思考了半天,問裴斯然:“他們是要背著我偷偷吃什么好吃的嗎?”
“……”
裴斯然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沉吟片刻:“嗯,你就這樣認為吧?!?br/>
“哼?!蓖霟o語,“關系不鐵還是不行,偷吃都背著我。”
“說不定他們吃的很辣呢,你又吃不了,還會長胖?!?br/>
裴斯然在心里默默向孫樂迪道了歉,對不住了兄弟。
難道讓他和童倦說孫樂迪看他倆礙眼嗎。
“倦倦,你看?!迸崴谷惶Я颂掳?,“那個樹上掛了個燈籠?!?br/>
正月十五掛燈籠,節(jié)目組自然也要為他們都布置上,還落著雪的樹枝上掛滿了金色和紅色的小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