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其他院落的守衛(wèi)都更森嚴,前庭空地兩邊還放了小巧的石獅子,朱漆雕花都一股攝人之感,十有八九就是易將軍的主院。
“這位姑娘!”旁邊的守衛(wèi)拿劍對著她:“您要找大小姐,應該去南院,這里是不能進來的……”
“胡說!”一扭身子,風月狠狠地瞪了說話的人一眼:“方才引路的那個叫孫力的家奴騙我,你們也想騙我!這院子這么氣派,不是大小姐的還能是誰的?讓開,我要進去!”
這哪里能讓啊?四五個護衛(wèi)圍著她,看她說得出孫力的名字,更不像是撒謊,于是一邊攔著她,一邊連忙讓人往南院報信去了。
反正他們也不會動手,風月就墊著腳將周圍都看了個遍,跟鄉(xiāng)下人頭一次趕集似的,驚嘆地道:“果真不愧是將軍府啊,真是好看。”
年輕些的護衛(wèi)面皮兒薄,瞧見這么個衣衫不整的姑娘,臉紅成了一片,小聲問:“姑娘可要件衣裳裹著?”
“我倒是想要,可你們攔著我不讓我進去啊?!憋L月可委屈了,一雙眼睛眨啊眨,無辜地泛著水光。
護衛(wèi)臉更紅了,小聲道:“這是將軍的院子,看守自然嚴些。幸好姑娘只闖了外院,要是進了里頭,說不定就被羽箭射成篩子了?!?br/> 這么厲害?風月挑眉,也不吵吵著要進去了,就安靜地等著。
易掌珠和葉御卿沒一會兒就過來了,瞧見她這模樣,葉御卿眉頭直皺:“出什么事了?”
“殿下、易小姐?!憋L月回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們,哽咽道:“孫力引奴家進門,卻欲強了奴家,奴家慌不擇路,跑到了這兒,瞧著院子氣派,許是易小姐的居所,便進來找你們了?!?br/> 易掌珠一愣,回頭往四處看了看:“孫力呢?”
有家奴過來小聲嘀咕了兩句,易掌珠的臉色微變,看了風月一眼,揮手讓人去拿衣裳。
“大概是姑娘身份特殊了些,故而孫力想與姑娘親近,也就沒個分寸?!背α诵?,易掌珠道:“姑娘別往心里去?!?br/> 妓子就是這般下賤沒人權(quán),別人侵犯都只能說人家是想照顧你生意,沒成功的話你別往心里去,成功了的話大不了補點銀子。
一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風月也沒指望易掌珠會把孫力怎么樣,重點也不在這兒。
“既是如此,那也的確是奴家大驚小怪了?!泵銖娦α诵?,風月道:“可以進去坐坐么?奴家這衣衫不整的,在這兒站著也不像話?!?br/> 抬頭看了一眼這院落,易掌珠微愣,正想開口,旁邊的葉御卿卻搶在她前頭,沉聲道:“進去吧,等人拿衣裳來?!?br/> “殿下?!币渍浦橛悬c慌:“這是爹爹的院子?!?br/> “本宮知道?!眰?cè)頭看她,葉御卿道:“易將軍正在漠北駐守,院子空著,風月沖撞不到誰。再者,將軍自己也說,愿本宮隨時來他院落走動。”
言下之意,主人都同意的,她攔著做什么?
略微顧慮地看了四周一眼,易掌珠不吭聲了,抬眼示意旁邊的護衛(wèi)去將前廳的門打開。
風月一臉天真,對什么都好奇,睜大眼睛四處看著,嘴里驚嘆連連:“好氣派的地方??!”
瞧她那沒見過世面的模樣,易掌珠撇嘴,輕哼一聲道:“爹爹的院子可是數(shù)百工匠花了一年才修建好的,是整個宅子里最后完工的院落,能不氣派嗎?”
“???數(shù)百工匠,修了一年?”風月咋舌,眼里隨即流露出“你在吹牛吧”的神色,小聲嘀咕:“氣派是氣派,可也就一個院子,怎么可能修一年?又不是宮殿……”
易掌珠哼笑:“你知道什么?這院子每處都是精雕細琢的,一點瑕疵也沒有,一般的人力可做不到!”
“是嗎?”風月撇嘴,朝著葉御卿小聲道:“太子您看呢?方才奴家跑進來的時候,分明就瞧見不少瑕疵?!?br/> 葉御卿狀似沉思片刻,然后竟然意外地配合:“本宮好像也瞧著些?!?br/> 易掌珠這才是真的惱了,本就是經(jīng)不起激將法的性子,又從小被人捧著長大,沒經(jīng)歷過多少人心險惡,當即就起身道:“既然二位都這么說,那掌珠就同二位打個賭!二位今日要是能在這主院里找出一絲修筑上的瑕疵來,掌珠立馬將府里剛得的上等玉簪雙手奉上!反之,要是不能……”
轉(zhuǎn)頭看向風月,掌珠笑了笑:“那姑娘就接了孫力為客吧。”
風月干笑,這算個啥?有獎她和太子分,有罰她一個人上?
“好。”不用受罰的太子殿下答應得那叫一個果斷:“那就開始找吧,為了避免沖撞,本宮和風月身邊都跟個貴府的護衛(wèi),要是碰著不該碰的,也好提點一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