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淵自然沒有實踐經(jīng)驗,太后生辰那一日,阿黎的頭發(fā)被紫嫣挽了起來,他當(dāng)時在身旁,便看了一眼,他記性好,加上動手能力還算不錯,挽得還算可以。
等他挽好,阿黎望著他的眼神都帶著一抹不可思議,覺得他有點神奇,見阿黎想要站起來,顧景淵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先別動?!?br/>
他伸手從梳妝臺前拿出一支羊脂白玉簪,插在了她頭上,又將他送給她的耳墜取了出來,見他打算為她戴耳墜,阿黎臉頰又有些熱,本來一時半會兒不想跟他說話的,卻忍不住扭了頭,“殿下,我來吧,怎好事事勞煩你?!?br/>
顧景淵卻沒理,直接給她戴了上去,他頭一次做這種小事,望著小姑娘白嫩的耳垂一點點變紅,還覺得挺有意思,“跟自己夫君客氣什么?”
阿黎臉頰微紅,垂下了眼睫毛。
他昨晚有些過于莽撞,終究還是傷到了她,阿黎坐久了都有些不舒服,顧景淵一直留意著她的神情,用過早飯,見還有一些時間,顧景淵便將阿黎按到了床上,給她按了一下腰肢。
他手勁兒很大,阿黎疼得咬緊了唇,她雖然怕疼,卻很能忍,清楚他是為她好,便沒有吭聲,還是顧景淵見她額頭上滿是冷汗,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力道。
被他按摩過后,身體多少舒服了些。
見時間差不多了,顧景淵便帶著她出了府,其實他根本不想讓她去,清楚自己若是提了,小姑娘就算面上應(yīng)了下來,心底也不會痛快,他才由她去了,畢竟沈烈當(dāng)初是救她才出的事,這段時間沈烈雖然會時不時想起一些事,卻仍舊沒有完全恢復(fù)正常,阿黎一直都想回去看看他。
顧景淵隨阿黎一起坐的馬車,怕她身體疲倦,上車后,顧景淵直接將她撈到了懷里,“再休息會兒,等到了我喊你?!?br/>
阿黎本想躲遠點,可是見他如此關(guān)心她,她又有些不好意思,遲疑了一下便乖巧地靠在了他懷里,顧景淵沒有打擾她,只是一只手摟著她,另一只手時不時捏揉一下她的腰,幫她放松了一下。
阿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力道,覺得很舒服,迷迷糊糊中都快睡著了,因為兩府之間離得很近,馬車上也沒有備薄被子,顧景淵怕她真睡著,萬一著涼,便俯身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別睡著了?!?br/>
阿黎好想睡,小臉下意識蹭了一下他的胸膛,她撒嬌似的舉動,撩得他一顆心軟成一團,顧景淵俯身咬住了她粉嫩的唇,阿黎這下是徹底清醒了,怕他吃掉她的口脂,阿黎睜開了烏黑的眼睛,伸手擋了一下他的臉,小聲道:“我上妝了?!?br/>
顧景淵有些不爽,捉住她的手指輕輕咬了一下,想到昨晚他連她的腳拇指都咬,阿黎臉上又熱了起來,唰地一下縮回了手。
她五官精致,一張臉紅得幾欲滴血,臉紅的模樣更是說不出的動人,顧景淵眼眸沉得有些深,馬車卻已經(jīng)來到了汝陽侯府,他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扼殺在腦海中。
見太子跟太子妃都來了,小廝連忙請了安,熱情地將人迎了進去,另外一個小廝撒腿跑到二房報信去了。
二夫人很快便迎了出來,她也連忙請了安,阿黎伸手扶住了她的手,“二嬸不必多禮。”
雖然清楚他們肯定是為沈烈的生辰而來,既然來了,肯定是要先與長輩說話的,二夫人便直接將他們帶到了二老的院子。
阿黎與祖父祖母說了會兒話,怕太子等得不耐煩,阿黎瞄了他好幾眼,見他神情淡然,與祖父說話時,并沒有蹙眉,她才悄悄松口氣。
今日來的不止是他們,二夫人的娘家也來了人,除了小輩,沈烈的兩位舅母也一道過來了,他的記憶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半,她們最近還沒過來看過他,恰趕上他的生辰,便一道過來了。
二夫人先離開的明德堂。
阿黎又與祖母說了會兒話,才離開。
沈烈的院子離明德堂有一段距離,怕她累,顧景淵刻意放慢了腳步,走到一半阿黎還是有些累了,腿軟得像面條,他們今日回府并沒有帶丫鬟,前面只有個帶路的小丫鬟,是明德堂的人,見狀,顧景淵便將她打發(fā)走了。
小丫鬟離開視線后,顧景淵就在阿黎面前蹲了下來,“上來,我背你?!?br/>
阿黎微微一怔,“我沒事的?!?br/>
顧景淵卻沒有起身,只是扭頭催促了一下,“自己選,我背還是回府?!?br/>
他語氣很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阿黎怕他來真的,遲疑了一下,還是趴在了他背上。
阿黎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小聲道:“如果前面有人,殿下就將我放下來吧。”
顧景淵應(yīng)了一聲,便背起她站了起來,她身體很輕,幾乎什么重量,顧景淵走得很穩(wěn)。
阿黎小時候被父親背過,當(dāng)時只覺得父親的后背很寬廣,讓她很安心,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然還會被人背著走路,還偏偏是他,第一次見面時,就差點將她丟下懸崖的他。
她記憶中的太子分明既嗜血又兇殘,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在她面前就像變了一個人,他雖然還是愛冷著一張臉,卻再也不對她兇了,會給她夾菜,會給她梳頭,現(xiàn)在竟然還要背著她走,想到他還喊她寶寶,阿黎的臉悄悄紅了。
清楚小姑娘有多害羞,來到沈烈的院子之前,顧景淵就將阿黎放了下來。
他的體貼讓阿黎心中暖暖的,想起昨晚好像也沒那么尷尬了。顧景淵拉起她的手時,阿黎并沒有躲,還往他身邊靠了一下,揚起臉小聲道:“殿下,你累嗎?”
望著小姑娘夾雜著關(guān)心的眼眸,顧景淵眼底溢出一抹笑,溫水煮青蛙果然是有用的,他將她的小手徹底包裹了起來,“你這點重量能累到誰?”
阿黎覺得他騙人,小旭旭可比她輕多了,她抱著他時,手都酸,他怎么可能不累呢,覺得他就算累也不會說的,阿黎體貼地沒再問。
沒幾步就到了沈烈的院子。
小丫鬟看到他們,連忙請了安。
屋里的人聽到動靜都走了出來,不止有沈烈、沈娟,還有他們的表兄妹,連同兩個舅母,一共十來個人。
沈烈的記憶恢復(fù)了大半,整個人都沉穩(wěn)了下來,他一身白衣,五官俊朗,氣質(zhì)出眾,頗有種溫潤如玉的感覺,唇邊的笑也很是溫暖,已經(jīng)褪去了之前的天真。
見了太子與阿黎,幾人連忙請了安。
沈烈卻從容不迫的,很是穩(wěn)重。
瞧到他熟悉的神情,阿黎的眼眶微微發(fā)熱,沈烈下意識想揉一下她的腦袋,想到她如今已經(jīng)出嫁了,才笑著收回手,“殿下快進來坐吧,我剛剛已經(jīng)讓丫鬟煮了茶,恰好可以喝了?!?br/>
清楚阿黎未出嫁前,很得他的關(guān)照,顧景淵道:“阿黎喚你一聲大哥,你便也是孤的大哥,都是一家人,無須客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