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砸柴就砸成柴,夜溫言下手狠準(zhǔn)穩(wěn),只一錘子一扇門,兩錘子下去,肅王府就成了開放式的景區(qū)。
里頭的人嗷嗷叫著去稟報主子,可他們家主子因為重傷,至今無法下榻,聽說王府被砸也只能在榻上跟著一起嗷嗷叫。
權(quán)青祿這輩子都沒如此憋屈過,王府被夜溫言砸了一回又一回,他的臉都丟盡了。他特別想問問夜溫言到底要怎樣,這個仇還有完沒完。于是他抓住一個下人大聲道:“你去,問問那個夜家的魔女,問她今日為何又來砸本王的王府,再問問她這事何時算完,快去!”
那下人一路快跑到了府門口,很快發(fā)現(xiàn),就這么一會兒工夫,夜溫言和江婉婷已經(jīng)把門兩側(cè)的圍墻都給砸平了。
開放式的景區(qū)直接變成了廢墟,他實在懷疑再這么下去,廢墟就要變成遺跡了。
于是趕緊上前,哭喪著臉道:“四小姐,我家王爺讓小的給傳個話,他問您為何又來砸王府,還問這個事何時才算完?!?br/> 夜溫言停了下來,接過墜兒和小魚從馬車?yán)锶淼牟杷攘艘豢?,這才道:“為何要來砸王府?恩,當(dāng)然是為了報仇。上次我是替我堂姐出氣的,這次是替我自己。至于這事兒何時算完,恩,沒完,你就回你家主子,這事兒沒完?!?br/> 那下人真哭了,“沒完?沒完是個什么意思?”
她答:“沒完的意思就是,只要我想起來了,或是我在家里閑著沒事干了,那我就拎著錘子上肅王府來走一遭。這圍墻和府門你們盡管修,我保證修一次砸一次,絕不食言。”
肅王府的管事太監(jiān)房海憋了一肚子氣,見下人跟夜溫言說不明白,氣得一把將那下人給拽到后面去,自己站上前來大聲質(zhì)問:“夜四小姐!你當(dāng)這里是什么地方?隨意打砸王府是犯國法的!如今夜老將軍已經(jīng)不在了,你莫要以為還會有人替你撐腰!”
夜溫言不以為意,“那你去報官抓我好了,反正也沒人替我撐腰,為何不干脆報官把我給抓起來?又或者是你們肅王府自己出侍衛(wèi)抓我?我就站在你們面前,不動手等什么呢?光放狠話當(dāng)飯吃嗎?抓不抓?不抓我可繼續(xù)干活了?!?br/> 說罷,招呼江婉婷一聲,拖著大錘子又要往墻根底下走。
房海上前一步將二人攔下,不再跟夜溫言說話,反倒是對江婉婷說:“江家小姐,你是代表江尚書府嗎?咱家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是江尚書要跟我們家王爺做對?”
江婉婷看了他一眼,一臉的譏諷,“切,嚇唬誰呢?我今兒就是替溫言來出氣的,代表不了我們江家。但你要說做對什么的,你可以回去問問你家王爺,是不是要跟我們江家做對。我父親廉政為官,不怕他,但就問他怕不怕刑部,怕不怕我父親案頭堆著的那些個文書!”
房海心頭一顫,后面的話就不敢說了。人就站在原地,一會兒看看夜溫言,一會兒看看江婉婷,發(fā)現(xiàn)這兩位哪個也不是好得罪的主??删陀芍齻儼淹醺o砸個稀巴爛?肅王府的臉面還要不要了?砸壞的墻和府門他們到底修是不修?修的話,會不會人家再來砸一回?
這么一愣神兒的工夫,夜溫言跟江婉婷已經(jīng)繞過他,到墻根兒底下開工去了。
開工的節(jié)奏是這樣的:砰!嘩啦!砰!嘩啦!
待房公公反應(yīng)過來回頭去看時,又是一大片府墻倒塌。
他簡直欲哭無淚。
終于,兩位小姐砸累了,新買的錘子也不要了,就往肅王府門口一扔,招呼著丫鬟就上了馬車。房海就聽到夜溫言最后留下一句話:“告訴權(quán)青祿,悔我一個婚,欠我一條命,這事兒永遠(yuǎn)沒完。只要我還活著,勢必活成他的噩夢,終他一生,都要為臘月初二那天發(fā)生的事情贖罪。趕緊把門墻修好,過幾日我還來?!?br/> 馬車揚(yáng)長而去,圍觀的人拍手叫好。房海眼瞅著叫好的人中還有不少女子,氣得大聲質(zhì)問:“你們跟著起什么哄?那夜溫言難道不是你們做夢都想掐死的人?”
有女子答:“沒錯,是做夢都想把她給掐死,因為她太漂亮了。但這并不影響我們給她叫好,因為她干了我們誰都不敢干的事!”
“對!下次再有這事兒我們還來?!?br/> 人們說完,三三兩兩地走了,不一會兒工夫肅王府門前就沒了人。
有下人怔怔地說:“這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br/>